尤乾陵拧着眉回头。
“你在胡说什么。”
闫欣站在尸体边上,她很用力地把双手以展示的手势指向尸体,试图让尤乾陵看。
“有没有胡说,你先过来看看尸体再说。”
张朝听得头皮都炸了。
“我来吧。”
闫欣拦住了他,说:“你看了有什么用。你能做决定吗?”
尤乾陵沉着脸迈了进去。
“你最好真的给我能用的线索,否则……”
闫欣殷勤地把张朝原来要给她的湿布奉给尤乾陵,说:“您金贵,捂好口鼻。”
尤乾陵一把拽了她递过来的湿布,捂上口鼻。但入眼看到那焦黑的尸体,依然难以压制不适感。
他下意识地要回头。
有元硕在根本不需要他这种事——不,他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可他知道现在回头,他就输给了闫欣。
闫欣指着尸体,说:“您看这里,这是皮疹。”
尤乾陵道:“皮疹又如何。”
闫欣道:“她们中毒了。有人根本没想让她们活着。”
“用火烧香坊也是这个原因?那之前说是为了掩盖身份又怎么说?”尤乾陵口气变得咄咄逼人。
张朝诧异说:“这……怎么看出来的?”这些尸体几乎全身都被火烧黑了。
“香坊毋庸置疑是凶手烧的,凶手不是阿迷的话没必要掩盖身份。”闫欣说。
尤乾陵说:“这种说法太过于臆想了。为何凶手不能是阿迷。”
闫欣转头看他,说:“因为很奇怪啊。若非早有准备,什么样的火场,能把这几个人这么完美得烧得面目全非。”
“还有,阿迷之前一直奔走找她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杀她们。不可能事先对她们下手。”
“而且虽然地点是香坊,尸体上出现什么都不奇怪。不过毒是由内而发还是由外侵入,这点可以查出来的吧。”
案子是袁九章经手的,凶手明显想到了这点。所以尽量把案子往复杂了做,让袁九章知难而退,糊弄了事。
“咱们的九大人在这么麻烦的案子上,决计不会想到去检查这些人是由内而外还是由外侵入发毒的。只会觉得香坊里本身就什么都有,中个毒也不算什么。”
尤乾陵下意识按紧了捂着口鼻的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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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道:“我去找……”
尤乾陵:“把顾全带过来。”
在这个案子上,他现在谁都不相信,只有常年跟在身边的人他才能勉强托付一点信任。
———
尤乾陵后知后觉有点儿生气。
他走出冷房后深吸了口气,回头看闫欣还在里面。
“你就不能早点跟我说?”
闫欣还在盯着尸体猛瞧,敷衍地说:“你自己说的‘话要一句一句说,线索要一个个去找’。快了你又得嫌弃我赶着投胎。”
————
尤乾陵沉默许久,没话找话地问:“你觉得最合适的凶手会是什么人?”
闫欣以为他又开始纠结了,解释说:“阿迷虽然和韦娘子很熟,但她会把香交给人家去做,说明自己对香料并不了解。所以她是凶手的可能性本来就很低。”
尤乾陵:“所以是韦元庆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