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圭听说相里深回了南阳老家,娶妻纳妾过得快乐,跟杨七算是分道扬镳。心里痛快地不得了,杨七不能成为自家人,也不希望她跟着别的男人呢。
这些年尝到了远洋商贸的好处,李圭算是喜欢上了出海。前几年,就跟尉迟殿臣商量,共同出兵,攻打流求。流求岛面积大,有自己的政权,又与大陆隔海,朝廷不会过于注意到它。尉迟殿臣也有同感,他也觉得远洋外贸甚好,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做外贸多年,本就有许多坚固的大船,很多水手,过海不成问题。尉迟殿臣与三个儿子都天生神力,又善于征战。手下的兵在琼州多年,水性很好,还有琼州军械所生产的先进武器。找个借口打流求,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两人私调琼州兵与部分南粤兵打下流求,大胆的没上报朝廷,而是立了一个尉迟殿臣的属下当傀儡。实际上成立了自己的政权,养着自己的军队,把两家的商船港口都建到流求岛上,还建了两家大型造船厂。
岛上淡水资源丰盛,土地肥沃,让本地人帮忙,种植着从外洋找来的高产物种。杨七知道外洋种子好,李圭也知道好啊,那些胡椒、芥辣、咖啡、可可,还有玉米、花生、土豆、地瓜,大大种植。岛上的船员,船工,翻译,都要吃要喝的,不得种点常见的高产水稻、粟子、黄豆、甘蔗、茶叶、蔬菜嘛。
李圭一退,比李圭年龄还大十多岁的尉迟殿臣也跟着退了,两人商量着去流求岛养老。岛上有几座盖好的大屋堡,冬暖夏凉,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周边的海域,鱼产丰富,还产海盐。岛上植被繁盛,物产齐全。一边经营着自己的商船,养着自己的卫队。闲了钓钓鱼,喝喝茶,人生不过百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想法挺好,李圭的家人却不愿意去,因为事关重大,李圭嘴紧,李家人不知道流求岛的实情。几个孙子都喜欢读书,准备将来参加科举,考个官做做。几个女儿都嫁的合心意,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上什么海岛啊。李圭也不勉强,人各有志嘛。想当官就不能经商,把广州的生意托付给李家的侄儿们,让好好经营,生意中有给孙子们的暗股。
尉迟殿臣比李圭命好,媳妇杨芥还健在,两人感情好,愿意跟着他上岛。女儿女婿一家子也愿意上岛,两口子反正是做远洋外贸,在哪里出海都没问题。流求岛比琼州岛环境更好,阿父就是真正的统治者,万事顺利,地势也更有利。
大儿子尉迟玉早已结婚生子,媳妇出自广州的世族大户张家。两人生了四子两女,夫妻感情稳定。尉迟玉接手了琼州总督的位置,媳妇张氏与大孙子接手了琼州岛的所有生意。前几年尉迟殿臣刚到七十岁时就想告老,朝廷也想派外人接手,可是没几个人愿意上琼州岛。没办法,只能让尉迟总督找到接班人才能告老。大多数官员都觉得琼州离京城太远,来了容易,以后想回去可是费劲了。没看,尉迟大人一上岛就是几十年,告老了还得自己找人接手。
别人不愿意来,尉迟玉却是巴不得的,很快就任琼南节度使。这是表姨母设计的杨家退路,让外人上来做了上官,这几十年的建设不都白瞎了吗,为他人做嫁衣裳。
尉迟殿臣的次子尉迟琚,娶了一个铁勒族的贵女,生了三子二女。听姨母的安排,到西州那边做了郡守。
尉迟殿臣的小儿子尉迟瑞,娶了姨母外祖陈家的一个孙女陈灵华,生了两子两女。在家族的运作下,尉迟瑞在鲁地密州当刺史。
杨芥有时跟丈夫埋怨,家里的孩子都跟杨七走得近,不听她这个娘的,全听姨母的安排。尉迟殿臣也是叹气:“芥儿,你想太多了。我们尉迟家没有底蕴,父亲勉强跟着前朝的卫王,混了个义王的爵位。改朝换代之后,连义王这个爵位也丢了。咱父亲过世后,继母和妹妹前后也病故了。我那弟弟不中用,还是我帮忙,让他在琼州万安那里当县令。我就是个武人,这半辈子都耗在琼州了,人脉不是很多。孩子们跟着我,不如跟着杨七姐弟有前途。”
小主,
杨芥听了撇嘴,想了想又问:“小七家的闺女如意,真得会如传言中那样,有凤命吗?”
尉迟殿臣道:“这谁知道啊,人生的际遇实在难说。不过有杨七这样的娘,杨蕴那样的舅父,这姑娘肯定是个有造化的。”
杨芥道:“这倒是,杨七的钱,这辈子是花不了,下辈子也够了。杨蕴是我这些兄弟中最能耐又最心狠手辣的,让他盯上的人,没什么好下场。孙国舅多大的能耐,几个孩子还不是折在蕴弟手里。”
尉迟殿臣连忙阻止:“芥儿,捕风捉影的事,不要胡说。咱们在京城的人都说,全是意外。”
杨芥道:“怕什么,这流求岛,想外人听见都不可能。刚出事那阵,芹弟来琼州岛上送几个人躲事,带着媳妇来的,那两口子说悄悄话,我无意间听了一耳朵。说是蕴弟的主意,芹弟领人做的,墨家的相里深也出手了。相里深有绝技,能驯服使唤动物,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意外,还显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