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瞪他:“虽然你和蒿儿过继给老四了,他究竟是你的生父。你每每顶撞他,甚至殴打侮辱。这是不孝,是十恶不赦的重罪。”
杨七不搭祖母的话,继续道:“杨荀无才更无德,担不起一个家的重担,只要小萧氏一日在,他家里定是乱的紧。五叔父这会在气头上,恼五叔母,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就奇怪了,五叔母哪里不好了?比前面的大萧氏长得好吧。比现在的小萧氏,更是懂事很多。偏五叔父父子都要一棵树上吊死。”
老夫人道:“陈氏,出身低微,心胸狭窄,爱财如命,不堪重用。”
杨七道:“别这么想,我那五叔母,能书会画,也能管家理事。配我那个五叔父,还是绰绰有余的。说到爱财,人之常情。不爱财,江南李家能与我合作?不爱财,宇文家的郭夫人能强要大姐的嫁妆?不爱财,韦家能主动上门跟杨茭联姻?就连祖母的娘家,不也借钱给我求利了吗?说到品行,五叔母可没有婚前与人苛和,新婚当日出丑。也没有算计儿媳妇的嫁妆。说起心胸狭窄,我看杨荀、杨茭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有萧家人,倒是出身名门,也没见比其他人的品德强。大家都差不多,祖母不要双重标准好吧。”
老夫人道:“我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你从来都说别人的短处,学好学好,就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杨七道:“什么短处?不就是出身低了些,其他都差不多。我现在这么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我的生母,我的弟弟,包括我自己,将来过得好,不受气,不受别人欺负。”
老夫人道:“我不与你说了,你快点走吧。过完年,就分家吧,以后各过各的日子,谁也别拖累谁。”
杨七道:“也好,都听祖母的。孙女我就告辞了。”
老夫人小声嘱咐一句:“一路上小心些,衣食住行不要省钱,穷家富路。”
杨七走了,老夫人又是唉声叹气的。杨姑母就劝,两个人闲谈着。杨姑母就说,在杨七的宅子旁边买了一栋宅子,现在在收拾,到冬日前要搬过去。
老夫人道:“你花那个钱做什么?永兴坊离皇城近,价格指定不低。在家里住的好好的,谁还敢怠慢你不成?”
杨姑母道:“没有,都对我挺客气的。这不是宝儿都定亲了,将来要出嫁。她姓豆,不姓杨,在外祖家出门也不好看,显得豆家落难到如此地步了。去年,我那几座茶山中用,赚不少钱,我这心里也有底了。住在那里,离四丫头和七丫头家近,找人说话方便。茴儿、蒿儿也住那边,将来升官发财,娶妻生子,不愁热闹。”
老夫人想了想,就点头了。她是明白人,知道杨姑母的心思。老夫人问:“你说,陈氏真是个灾星吗?为什么她进门后,两府里的孩子这么少呢?”
杨姑母道:“这个女儿也不敢妄言。不过,她能生下来杨七这样的女儿,就是个有福气的。娘看看,不光两府里的人,就是那些姻亲外家,只要与杨七相好,就没有不借光的。陈家一个农家,关次科举考试,四个孩子上榜两个。那两个就是没录用,那也有进国子监的资格了呢。”
老夫人听了这个,想了想道:“是啊,以前从没听说过科举入仕,可杨七就提前预料到了。早让陈家人好好读书,还让四个孩子入了开阳书院,光学费都使的哗啦啦的。你大嫂还说了些酸话,如今就有效果了。”
杨姑母笑道:“实行了科举制度,寒门也能出贵子。陈家的营生也好起来,我看陈家要起来了,母亲最好给陈氏留些脸面。”
老夫人点头:“是啊,陈家要起来了!他们家的油坊,生意可好了。还有那些树苗、花草,简直供不应求。你大哥还帮他家运树苗到西部呢,光运费就不老少,他们赚的钱就更多了。现在四个孩子都争气了,这是都有希望入仕啊。”
杨姑母道:“可见,出身虽重要,个人能力也重要,还要会经营啊。人家汉高祖,还是个无赖呢。冠军候,当初还是个私生子呢。个人能力强,才是真的强。荀儿是不成了,本就无才无德,就是天大的运气立下战功,有个让帝后都嫌弃的媳妇,承爵无望了。陈氏腹中要是个男孩子,在杨七的培养之下,就是五哥府里的继承人呢。陈氏的孩子都有前程,是个有福气的呢。”
说到这个,老夫人又生了一肚子气。杨荀、杨茭这两个混帐东西,自己无能,就听家里的安排呗。杨荀不听话,非要娶萧家的妖精。这坑爹的玩意,把陈氏逼得与杨梧反目,让帝后对杨梧不满。杨茭也不听话,尉迟家催好多回了,就是不肯嫁。尉迟殿臣是多好的夫婿人选呢,再拖下去,哪天义王反应过来,这婚事就得黄了。
老夫人道:“这杨茭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我看到秋天就给她办了。别等一下婚事拖黄了,看她还能找到更好的儿郎。”
杨姑母道:“正是呢,好亲事拖不得。咱们看着好,别人也有眼光好的人盯着呢。今年冬天搬到新宅子,我就给姑娘准备嫁妆,明年春天,就安排我的宝儿出嫁。这段时间,我观察那封长青了,是个人才。别看长相一般,平日不声不响的,做起事来稳当地很,滴水不露的。只要对我的宝儿好,别的我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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