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呀,在花家女儿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那种对更好生活自然而然的向往。她在这穷苦的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每日所见无非就是那几亩田地、简陋的屋舍,还有终年为生计奔波操劳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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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平淡又艰辛,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头,看不到什么改变的希望。而陈柯的出现,就像是一道照进这灰暗生活里的亮光,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想象着要是能跟了他,往后就能走出这小小的村子,去见识外面那繁华多彩的世界,过上富足又安稳的日子,不再为了柴米油盐发愁,这种对改变命运、过上好日子的渴望,是那么自然地在心底生根发芽,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哪怕拿清白做赌注,也盼着能嫁给陈柯,哪怕只是做妾,也好过在这村子里继续守着穷苦的日子,和那些泥腿子们过一辈子呀。
所以此刻,看到刘文芷又在和陈柯套近乎,她心里别提多气了,又急又恨,却又不好直接发作出来,只能强忍着,把那些不甘和嫉妒都藏在心底,可那心里头呀,早就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这时,花秀才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三人之间这微妙的气氛,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笑着说道:“哟,今日这气氛可真好呀,刘小姐一来,这院子里都透着股文雅之气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刘文芷,眼神里满是讨好的意味,心里想着若是能借着刘文芷的关系,多结识些城里的文人雅士,对自己往后的仕途定是有好处的,可不能因为这莫名的状况坏了好事。
刘文芷笑着回应道:“花公子过奖了,都是大家一起探讨,这气氛才这般融洽呀。”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陈柯,笑着提议道:“陈公子,今日难得这般雅兴,咱们不如来玩个诗词接龙的小游戏如何?既有趣,又能继续切磋学问呢。”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与跃跃欲试,心里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再在陈柯面前展示下自己的才学,也好让她对自己更另眼相看些,手指还轻轻敲打着手里的诗词集,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了。
陈柯本就对刘文芷的种种行径厌烦不已,此刻,见她又笑意盈盈地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本古籍善本,那模样仿佛笃定了这些就能让陈柯改变心意似的。陈柯心里那股不耐劲儿,就如同被风不断鼓胀的帆,越发高涨起来,几近要冲破忍耐的极限。
院子里,几株腊梅枝头残留的花瓣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它们像是在这初春的寒意中坚守着最后一丝倔强,每一片花瓣都透着淡淡的冷香,那香气幽幽地飘散在空气中,却与刘文芷刻意营造出的热络氛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仿佛两个世界的气息在这里碰撞,却怎么也融合不了。
墙角处的迎春花倒是开得热烈而倔强,嫩黄的花朵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簇拥在一起,像是一群活泼的孩童,在风中轻轻摇曳着身姿,它们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这小院里因刘文芷和陈柯的僵持而变得沉闷压抑的气氛,努力为这略显清冷的角落增添几分鲜活的生机与清新之意。
地上的小草才刚刚从土里探出星星点点的嫩绿脑袋,稀稀疏疏的,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它们纤细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也在好奇地张望着这场人与人之间的纠葛,想要努力为这小院的地面铺上一层充满希望的新绿。
阳光穿过那依旧稀疏的枝丫,洒下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斑驳光影,光影随着微风的吹拂,像是一群灵动的精灵,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变幻着形状,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时而交融在一起,宛如一幅天然绘就却无人有心欣赏的水墨画,默默地诉说着这小院里独有的春日故事。
花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着手中营生,几个年长的在仔细整理农具,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着周全的准备,那铁质的农具相互碰撞,偶尔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安静得有些异样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尖上;年轻些的则在晾晒衣物,五颜六色的衣裳在风中轻轻摆动,像是春日里绽放的别样花朵,可此刻,大家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眼神也总是不自觉地往刘文芷和陈柯那边瞟,小院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偶尔的几声轻响,仿佛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觉得胸口都有些发闷。
刘文芷却仿若没瞧见陈柯脸上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厌烦神色,依旧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古籍善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声音娇柔地说道:“公子,您瞧瞧这几本古籍呀,可都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特意从城里有名的书斋里,让掌柜的精心挑选而来的呢,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呀。我听闻您对这些古籍善本甚是喜爱,想着您定然会喜欢的,您就收下吧,也好让我心里的愧疚能少几分,就当是我前几日行事唐突的赔礼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眸看向陈柯,那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执拗与势在必得,仿佛已经看到陈柯满心欢喜地接过这些古籍,然后对她态度大变的场景了。
陈柯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那几本古籍,心中却暗自哂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