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梦又怎会不知?虽然她不参与设计,可每日要与众多项目负责人接洽,也是忙得黑白颠倒,偶尔团队半夜有了困难她还得赶来做紧急决策,并没比手底下的人好到哪里去。见状,庄晓梦这才解释道:“不会,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两个月大项目是一个接一个,钱再多也挣不完的,这个稿子我来改就行。他不是点名让我来做嘛,你们做说不定又得遭他挑拣。再者,你别忘了搞设计我可是拿手的。只是大家这半个月的心血可能要付之东流了。”。
郗睿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庄晓梦不愿继续与他交流,这才无奈离开庄晓梦办公室。
办公大厅内,黍稻眼见着郗睿淇从庄晓梦办公室出来,等到他回到自己工位上这才蹑手蹑脚地向他靠近,小声嘀咕着:“师父,总监怎么说啊?真要改吗?我看那梅工刚才走的时候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就来气。明明是他们自己敲定的方案,怎么说推就推呢!”。
郗睿淇打开电脑,凭着脑子里的记忆将方才梅工标注出来的几处问题一一找出,神情凝重地盯着设计稿,一句话也不说。原稿被庄晓梦留了下来,但他并不想让庄晓梦一个人担起责任;虽然俩人是同龄人,但他内心是佩服庄晓梦的。对于庄晓梦坐上设计总监的位置,别人可能不了解,但他最清楚不过;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十年前就一路陪着她走到现在的人。
“黍稻,你能看得出这份稿子有什么问题吗?”,郗睿淇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嘴里喃喃地说道。
“啊?哦。”,黍稻被郗睿淇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难倒,也同他一样紧盯着屏幕,仿佛要将自己也嵌进那份设计稿内一样。半晌过后她才皱着眉头缓缓说起:“嗯......看不出来。框架结构、腰线、滴水线什么的我都仔细看了,就是构造柱和圈梁那块儿我没看懂。而且......我倒觉得原来的方案更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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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睿淇也有些不解地自顾自说着:“问题就出在这儿!我们都觉得原版更符合,所以这也变相的困住了我们自己。梅工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他提出来的那几处数据虽然刚刚和晓梦再次核对过,我们并没有错,但轴线上有几处位置还可以调整调整。行啊!小稻子!这么难的设计图都能看了,看来上学的时候还是用了心的哈!”。
“师父,您这是夸人吗?”,黍稻有些不甘心地嘟起小嘴看向郗睿淇。
郗睿淇没有回答,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立马端坐在电脑前开始对着那张设计稿修修改改。
黍稻是一名刚刚本科毕业来公司实习的助理设计师,原本是直属于庄晓梦的。但庄晓梦去年刚刚升为设计总监,今年更是很少亲自画图设计,便将她分配给了郗睿淇。
自打梅工走后,庄晓梦就没有离开过办公室。眼见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郗睿淇也没有挪动半分的打算,黍稻也不敢打搅二人,便擅作主张点了份外卖。
外卖到后,黍稻小心翼翼地询问郗睿淇要不要吃饭,只见他仍埋着头认真修改方案,看也不看她一眼。于是,黍稻又去敲庄晓梦办公室的门,可依旧没有回应。帮不上忙的黍稻垂头丧气地从楼上下来,这时正巧碰上起身去方便的郗睿淇。郗睿淇正在脑海里思考接下来的线该划在何处时,一抬头就见着黍稻那闷闷不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