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态一直按照好的方向发展,我现在的人生应该会过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吧!可一切的改变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我破产了,但我不服气,我想着找人弄点儿本金然后东山再起,就跟爸妈借钱。可爸妈不同意,他们觉得当时的我年轻气盛,有些好高骛远,担心我再次跌入陷进,就拒绝了我。所以我只好找你爸借钱,你爸对我其实很宽容,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准备出国学习的钱给了我。可惜我那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在国外的那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帮着我骗爸妈,然后自己去咖啡馆、餐馆打工,给人做家教,所有能挣钱的小工你爸都做过,就只是为了替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打掩护。”
说到这儿,庄鸣奂似乎完全清醒了过来,身上的酒气也散去不少。庄晓梦见他停顿了下来,便忍不住问道:“那你和我爸是为什么吵架?为什么后来他不让我见你?”。
庄鸣奂轻笑一声,回道:“他从来就没制止过让我来看你,是我自己不想去而已。爸妈是对的,我还是失败了。我把庄鸣巍给我的钱都输了个干净。为了不让爸妈知道,我就去澳门赌,想着自己运气好,万一一把翻身,不就有机会大赚一笔!那时的我既疯狂又无知,以为自己在大学时弄出了点儿成绩,就能站在金字塔顶端了!完全忘记来时的路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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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沾上“三毒瘤”之中的一种,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原本我有着大好的人生,却被自己逐渐搞得恶臭连连。我在赌桌上输掉了自己的人生,也差点儿毁了整个庄家。要不是庄鸣巍回国后将庄家重新建立起来,我可能会成为整个庄家最大的恶人。几次三番的失败,接连在生意上的失利,已经让我失去了再次站起来的勇气,所以我开始喝酒,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你知道吗?酒真的不好喝,越喝越苦,越喝越让人清醒;它每晚都让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失败。自从杀了人,我就更加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望了。妻子孩子离开我,辉煌的人生也从此没落,一直比我笨拙的哥哥却混的风生水起!人生多可笑啊!给了你异于常人的天赋,将你推向顶峰,又给你重重的一击,让你跌入谷底!”。
庄晓梦听了庄鸣奂的故事,这才理解庄炎为什么从来不提及自己的父亲。一个被自己亲手撕碎金色外衣的人,拿什么去拯救他?
庄鸣奂继续说:“爸妈被我气死了。庄鸣巍几次说让我回来帮他重新打理庄家,但我觉得他是在嘲讽我,一个本应风光无限的我,混到最后,只能在他手底下打工。”。
说到这儿,庄鸣奂突然向庄晓梦凑近,庄晓梦被庄鸣奂突然做出的举动给吓到,不自觉地将身体往后倾斜了一下。只见,庄鸣奂快速撩起自己胳膊上的衣袖,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以及模糊得似针眼样的伤疤,对她说:“你见过这个吗?一旦沾上这个,就算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有天晚上,我回去找你爸,我想让他帮帮我,但是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不知廉耻,自己作贱自己!我一生气,就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你脖子,你爸吓坏了,当即就从我手里把你抢了过去!然后把我推出了庄家大门。”。
庄晓梦看着庄鸣奂不似人样的胳膊,呼之欲出的答案隐匿在胸口,她怎么也想不到,庄鸣奂竟然还沾上这种东西!
庄鸣奂扭曲的脸突然阴笑起来,他将右手握着的菜刀在庄晓梦眼前挥舞着,然后说:“庄鸣巍害怕了!但是我不怕!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哈哈哈!”。
庄晓梦觉得庄鸣奂的意识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她不敢说话刺激他,就一直努力说服自己内心的紧张,柔声道:“小叔。你还记得庄炎吗?你的儿子。”。
庄鸣奂近乎疯癫的时候,突然听见庄炎的名字,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用泛着红血丝的双眼看向庄晓梦,然后因为用力嘶吼而骤然变得嘶哑的嗓音说道:“庄炎?庄炎......庄炎......杨珊,杨珊呢?杨珊在哪儿?”。
庄鸣奂跳过了庄炎,突然问起杨珊。庄晓梦不知他口中的“杨珊”是谁,紧张到有些口吃地问道:“杨......杨珊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