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砸,你、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啊?!”
顾子鲁有些发懵地,结结巴巴道。
“怎么,这,你都不知道哇?”
李船儿阴阳怪气地呲牙一笑道:“你还真当我们卫国公府的规矩,都是纸扎的呀——明着和您说吧,这,还算是客气的呢!上一回呀,南海的一个巨商,花了十万不说,最后,还被我们的兄弟打断了一条腿,扔到府外了呢!我说你们这些人哪,也不仔细地想想,这儿是什么地界儿啊,有钱,就能胡作非为吗?”说着,便腰杆儿一挺,高声大气道:“行了,这位大爷,您赶紧回去吧!不然,就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喽!”
“你?!哼!......”
顾子鲁只气得浑身发抖道。正不知所措间,便听墙内“嗯哼”的一声,李忠在内,扬声叫道:“船儿,开门!国公大人要驾车外出了。”
“是,小的遵命!”
那李船儿和李虎两个人,瞧都不瞧顾子鲁一眼地应声开门道。
顾子鲁急忙转身,慌不择路地往东便跑,却见迎面正浩浩荡荡地走来了一群人,就立马儿掉头而逃——谁知西面和南面,也是同样的情形,于是情急之下,只得纵身一跃,慌慌张张地跳进了一座偏僻的院落之内,暂避一时。
这些从各自的住处赶来,侍奉李益出行的奴仆们,那领头儿的几个,分明瞧见了顾子鲁,却都在李船儿的摆手示意之下,佯装不觉、心知肚明地迎上前去,躬身侍立在了大门两侧。
不一会儿,李益夫妇便在李忠、李宦、李官等数十人的簇拥之下,并肩坐在车内,缓缓驶出了内门。
“管家,昨天夜里,国公大人不是定好了卯时(即北京时间的5点整)外出的吗,怎么临时,又提前了呢?小的们刚刚才听到了鼓点儿消息,匆忙赶来,险些伺候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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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联按照位份,紧跟在李忠的身后,低声赔笑道。
“唉,我就知道,不敲鼓点儿不行——”
李忠微微地乜斜了他一眼,轻声训斥道:“这国公大人起早,不是常有的事儿吗?你们要是能和我一样,每天都提前半个钟点儿候着,又岂会误事呢?!”
“是,管家教训得是,小的们记住了。”
李联连忙赔笑说道。
“嗯。”
李忠轻轻地嗯了一声后,便从贴身小厮李孝的手中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一溜烟儿地跑到前头去了。
“联总管,您忙着呢?!嘿嘿嘿。”
那李联正带着满心的羞恼,暗暗地擦汗不已,就见李灯儿颇不识趣地凑了过来,“嘿嘿”赔笑说道:“小人听说,今日头午哇,护送那位‘财神爷’朱公子的差事,还没定下人来,小人这不就赶紧地过来毛遂自荐,领下这份儿苦差......”
“苦差?!你小子倒是想得挺美,说得,也挺巧哇,灯管事!”
李联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地,嗤鼻冷笑道:“哼,怎么,你也听说了他们的人,手脚儿阔绰、满肚子草包啦?可论资、排辈儿,怎么也轮不上你吧,‘跑腿儿管事’?!”
“嘻嘻嘻!”
其余的人听了这话,便都互相挤眉弄眼地低声哄笑了起来道。
“联总管,小人自知身份卑贱,为人行事,处处都得赔着小心,”
但李灯儿却是不以为意地凑到了他的耳边,笑嘻嘻说道:“故此,昨天晚上,令堂兄李坛偷偷地放人,跳墙出、入内宅,小人也只当作什么都没有瞧见——这要是让管家知道了......”
“呃——灯管事,我瞧这份儿差事呢,还是非你莫属的。”
李联不禁浑身一凛,心中暗暗痛骂着李坛,改口笑道:“头回子我还对着管家说呢,那位朱公子的疯劲儿啊,除了你,没人能应付得来......”
“嗳!多谢您老的赏识,小人告退了!”
李灯儿眉花眼笑地作揖停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