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算了,没丢就好——不齐,你既然到场了,那就去把马匹栓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静默观战;不得僭越了辈分,失了礼数儿。”
张九如此言毕,便假作无意地上前一步,对着他,低声耳语道:“不齐,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由我来吧!”
“是,弟子遵命。”
冯不齐颇有自知之明地低声答应着,便回头儿冲着李渐等人道:“嗳,姓李的,我五师叔说了,还是由他和你动手好了。此乃师长所命,我身为晚辈,不得不从。”随后,又画蛇添足地,补上了一句道:“我说,姓李的,这可都是实话,啊!你可别以为,是我冯不齐怕了你,不敢和你动手。”
“哈哈哈哈哈!”
冯不齐的话音刚落,众人无不都为之而绝倒:这分明,乃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唉!不齐的脑袋,一向差把火——都怪我自己不好,怎么前天夜里,就让他收拾行李了呢?”
张九在一片哄笑声中,脸上阵阵发烧不已,心中懊悔不迭道。
“嗐,怕就怕了呗,还死不承认,真是虚伪之极!”
“哎呀呀,临阵脱逃,无耻之尤哇!”
“哈哈哈哈哈!”
......
......
那李渐的朋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时机,一个个儿地大声耻笑道。
“咦,思齐,真的是你吗?”
正当他们一伙儿人,如此地嘲讽不休之际,内中却有一名,和冯不齐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咦”的一声,越众上前,仔细地端详了他几眼,猛然问道。
“呃......,请问,你是哪位呀?”
冯不齐一愣,很是纳闷儿道:“除了我的至亲好友,没人知道,我的小字啊?”
“思齐,我是太桥,何太桥哇!”
那人十分高兴地,拍手欢笑道:“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
“哎呀,太桥,真的是你吗?”
冯不齐挠了挠脑袋,憨笑说道:“当年分开的时候儿,咱们俩,才只有十一岁。你现在呀,又高、又壮,还穿得这么阔绰,我都认不出你了。”
“傻思齐,这都八、九年了,咱们俩,当然是又高又壮、互不相识了。”
何太桥亲亲热热地捣了他一拳,“呵呵”笑道:“要不是你方才自报名号儿,我也同样认不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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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好啊,太桥!”
冯不齐他乡遇故知,也是欢喜不禁地扔掉了缰绳,一把抱住了对方,就地打了几个旋儿道:“自从你举家搬迁之后,就再也没了讯息,我可是时时都在惦记着你呀!”
“哟,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两边儿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观战的人群,也都哑口无言了。吴莫便忍不住“嗤”的一笑,大发感慨道:“决斗,也能碰见发小儿吗?怪不得,他叫‘何太桥(巧)’呢,哈哈哈!”
“唉,只可惜呀,这人世间的巧合,至少十之八、九,都是人为的。”
郭从谨则微微一笑道。
“啊?!”
“李渐兄弟,切莫动手、切莫动手哇!武某有话要讲!”
吴莫一呆,正自琢磨内中的含意,便恰在此时,城内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马蹄急响,足足有二、三十人,打马飞奔而来,那为首的一人,如此高声喊道。
“张贤弟,少安勿躁,且听愚兄一言!”
而与其并肩齐行的另一人,也自扬声叫道。
随着马群的疾驰而至,众人便即看得清楚,但见那为首喊话的,正是卫国公李益的姻亲:武思诚和武思义堂兄弟俩;而紧随其后的大队人马,则成员颇杂,从“镇秦州”赵五福、“美君子”林浩然、“斧神”杜壮,到伏虎山庄的严乃佳、闻雪望,以及林多闻、赵山、秦寿福和程文玉等人,皆都囊括在内——当然了,那程家仁自是不会当真舍得,打断他儿子的“狗腿”;因此,那程文玉的两条腿,仍旧还是健健全全、毫发无损地,坐在马鞍的两侧。
“嗐,这下儿没戏了,眼瞅着,这场架呀,是打不起来喽!!”
那观战的人群当中,又是一片聒噪之声,内中便有一人,撇嘴摇头道。
“那还用你说?!”
另一个人白了他一眼道:“有林庄主、杜总镖头和赵帮主,这三位名士联袂劝和,他们两派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呢?”
“可不是的嘛!早知道这样儿啊,我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走吧,咱们找一个地方儿,吃午饭去!”
“是啊,走吧!”
经他们俩这么一分析,周围的众人,更是意兴阑珊、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树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