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太后也觉得乏了,她扶着嬷嬷的手站起身,神情恹恹地说道:
“哀家见这绿梅也不过如此,先去歇着了,诸位自己慢用。”
女眷们连忙起身恭送太后,一个个心头如释重负。
岳染转过身看向慕容晖。
这位北凉十一皇子狐裘之下仍然穿着一身黑色锦袍,锦袍上有靛蓝暗紫的丝线绣出暗纹,低调而华丽,显得慕容晖宽肩窄腰,人高腿长。
岳染脱下身上的狐裘,接过雕栏递过来的鹤氅披在肩头,抬头向慕容晖走去。
雪花在她身边轻轻飘落,与她那一身的红形成鲜明对比,整个人像是雪地中的一团火焰,既热烈又引人注目。
慕容晖唇角轻轻上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岳染的目光有着难以遮掩的温柔,像藏在冰面下的暗流。
岳染走到他身前,将抱在怀中的毛茸茸的狐裘递给他,话音礼貌而疏远:
“多谢十一皇子,您的狐裘还请收好。”
慕容晖沉默地接过狐裘,目送岳染转身离去。
身后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玫瑰虽美,一身的刺却扎手,十一弟,收收心。”
慕容晖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八皇子慕容迟,展颜一笑:
“既然扎手,弟弟离远点观赏就是。”
没多久,岳染便带着医女宁馨回到了定北王府。
她一进门,便看见有小厮鬼鬼祟祟地消失在回廊转角。
岳染微微挑眉,继续将宁馨引到正厅,定北王岳渊刚好在厅中约见副将。
宁馨容貌温婉秀丽,话却不多,动作更是利落。
她给岳渊诊脉片刻,细细的柳眉顿时拧紧:
“我听闻王爷的伤药都是我师叔张不救所配,以我师叔的医术,王爷的身体怎么可能衰败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