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染再追问下去,只怕很快就会问出证据证明他们是东宫暗探。
身为暗探,被敌人活捉竟不曾自尽,这种人迟早会出卖他。
“既然是冒充定北王府暗探诬告定北王之人,那便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啊,给我乱棍打死......”
没等楚寒天说完,岳染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茬:
“殿下且慢!”
她精心挑选了几个黑衣人中唯一一个怕死的,怎会给楚寒天灭口的机会。
“昨夜臣发现岳子寰与这几个黑衣人一同进的家庙,他们彼此分明是认识的,宋王妃既然死于黑衣人之手,他们的身份便值得商榷,臣请殿下允许周大人继续审问岳子寰与这几个黑衣人。”
岳染话音刚落,周文正便立刻拍了惊堂木:
“岳子寰,你口口声声说岳染杀死宋王妃,仵作证明是诬告,你一同前往家庙的黑衣人也证明并非定北王府的暗探,你与这几个人混在一起,到底所欲何为?”
他可真是憋很久了。
岳染适时呈上宋氏死前写的证词:
“大人请看,宋王妃死前亲笔所述,她这五年与岳子寰一直在给我父王下毒。”
“下毒之人正是岳子寰诬告我父王弑君买通的那两个太医。”
“试问暗害我父王五年的人,又怎会为了我父王去给陛下下毒?”
周文正翻阅了宋氏的供词,又传唤定北王府宋氏的几名贴身侍女,证实供词笔迹确实是宋氏所写。
他厉声问岳子寰:
“岳子寰,从告定北王弑君,到告岳染杀宋王妃,你都没有任何证据,只凭一张嘴便想改天换地混淆是非,反倒是你一直在给定北王下毒,简直狼子野心,你到底有何目的?”
岳子寰脸色惨白如纸,他不敢抬头,他害怕一抬头就忍不住去看太子还有小楼。
他死不足惜,但他不能连累了小楼。
他低着头,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我有何目的?”
他缓缓抬头,看着岳染的眼神如同淬了毒:
“因为我恨岳染,我恨父王!”
“我恨他偏心至此,我明明是长子,却迟迟不肯为我请封世子!”
“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能继承定北王府,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盼着他赶紧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