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眼神迷醉,一根不够双手同时竖起大指回应,只要是诗就一定高雅,外国诗更要显示能引起共鸣,所有人都不懂才好,那样才显得懂得人高雅脱俗。
“他拿啥?乐呵沼泽?臭水有啥可乐呵?”王度完全听不懂,简直是一通乱叫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侏儒抓下来胖揍一顿。
“什么乐呵,那是个地名,就跟乌巢泽一样。”刘琰嗤笑摆手,忽然眼神一凝腾身站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住念叨乌巢,乌巢。
“乌巢沼泽很大吗?跟勒拿沼泽一样大吗?大英雄赫拉克里斯也找不到隐藏的魔鬼,他必须依靠指引,伟大神明指引最终的胜利。”
侏儒法师借着开口打岔偷瞄着几个人,现在玩闹够了想找机会逃出魔掌。
“很大,军队藏在里面很难找,像泥里摸针。”刘琰下意识回答,脑子中全是疑问,乌巢很重要,为什么重要却不知道。
终归是没能想出所以然,侏儒法师刺激的出逃计划也没能成功,被抓下来暴打一顿,做出不再胡闹的保证才被放走。
刘琰没琢磨明白之前不会动身,王度两人无处可去也留了下来,日子一天天过,侏儒记吃不记打继续上蹿下跳。
惊天消息总是在不经意中到达,开始没有人相信,直到袁绍狼狈逃回邺城才不得不相信,袁绍败了,败得很惨,整个天下都处于恍惚状态。
他怎么就败了?原来是乌巢军粮没了,乌巢军粮怎么就没了?乌巢沼泽面积那么大,怎么就能如此准确找到囤粮地?
再说淳于琼还有一万人呢,曹操轻装突袭时没人有会想到粮库被发现,怎么可能一下就判断出军粮隐藏地点?
一定是侦查部队在骚扰,如果派出支援正说明对方找对地方了,那么多粮食要换位置贮藏谈何容易,不如让淳于琼自己挡一挡算了。
可不救吧也不行,万一曹操就是运气好,误打误撞也能歪打正着怎么办?所以袁绍犹豫之后派出了援军,就是这关键的半个时辰决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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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琼也有够倒霉,压根没想过是曹军主力突袭,对方三倍兵力优势,有准备打无准备,等到自家援军赶到大势已不可挽回。
军粮运送都是事先安排好,什么时候运这一批,等多久运下一批,从邺城大本营将军粮运到前线可不是几天的事,袁绍大军每天都要消耗海量的军粮,肯定撑不到新粮食运到。
大军也不是瞬间崩溃,也撑了几天,期间爆发从未有过的激烈攻击,曹操可不傻,全军缩在营垒里一味防御,就等着耗死袁绍。
危机当前眼睁睁无法解决,内部长期积累的矛盾爆发出来,冀州派张合高览被迫投降,骨牌效应接连爆发,军队彻底失去控制。
淇园这边消息不慢,如此重大事件少府直接派人来说明情况,同时嘱咐做好准备,见不得光的东西该藏的藏好,没准儿哪天曹操反攻,有军队路过给抢去悔之晚矣。
当下有两个选择,一是去洛阳,两眼不看外界事口中只含美女香;或是去邺城,冀州实力还在,双方差距不是一场决战能改变,修养生息几年爹始终是爹。刘琰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一个人乱琢磨始终不成,还是得召集大伙儿集思广益。
曹性去哪里都没意见,家人对待遇很满意,今后是去打仗还是作护卫都无所谓。王度也无所谓,去邺城就跟着去,选择洛阳就离开另谋出路。
史路极力主张去邺城,他看的清楚,不管是身份还是别的刘琰都是最合适的踏脚石,去洛阳最多当个管家,自己岁数可不小了,为了今后着想必须去邺城。
“问题是我去邺城很尴尬呀。”
刘琰还是担忧派系问题,直接去找袁谭可不行,袁绍还没死呢,刚打了败仗大家都暗中站位看破不说破,自己名声太大冒失投奔袁谭影响很不好,肯定会给轰出来。
不亮明立场也不行,人都去了迟早需要站队,明里暗里总会有人来试探,首鼠两端的后果非常严重,刘琰自认没有独善其身的本事。
“去邺城也不是非要公开立场吧。”史路不了解内情,按常理,过去以后偷偷联络袁谭,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这件事没法解释,当年和刘褒暗通款曲就注定无法与袁谭合作,一面帮助刘褒一面投靠袁谭只会两面不讨好。
不帮刘褒也做不到,遗嘱在人家手里,袁绍也知道来龙去脉,你现在站队袁谭啥意思?公开和冀州人作对吗?
等在这里也不成,决战结束了,两边都有余力收拾烂事儿,也必然会收拾,史路两人都知道自己在淇园,曹操会不知道?郭嘉会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也会派人来看看,流言传的满天飞,来查清楚也好给外界一个交代,去洛阳也不甘心,依唐姬的性格和脑力铁定出不来了。
“袁家又不是只有两位公子。”
闻声刘琰回头看向老太监,门走不通就跳窗,窗打不开就凿墙,事情往往很简单,想成事还不愿意费事,世上就没有那种选择。
“那个窝囊废?”王度也看向老太监,不是没想过袁熙这条路,实在是不甘心。
老太监讲话稳稳当当不紧不慢:“世上没有真傻子,同样也没有谁真是窝囊废。”
史路一点没犹豫:“我看可行。”
“我到底为了啥呀?”刘琰又犹豫了,去洛阳和美女厮混也不错,真有必要掺和乱世吗?
史路盯着刘琰目不转睛:“没有权势会被踩死,谁都靠不住,想想薄城那些人想想您自己。”
“我没有权势吗?”
“您有吗?”
曹操胜了,老爹就算彻底倒了,想到薄城深深的壕沟,想到军营二十个大钱,想到许昌初期战战兢兢,想到洛阳目睹凄凄惨惨。
想到拿命换来黄金,想到观道阁一日筵席,想到被郭嘉轻视侮辱,想到鸭儿想到木屐,想到刘靖,想到偷偷摸摸改元称帝。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刘琰站起身不再纠结:“还他妈得靠自己,去邺城。”
准备工作进行很快,庄户们现场见证了僭越称帝,这么久不举报一样要砍头,听说刘琰要离开都巴不得她赶紧走永远别回来。
牧子是少府在册的宦官,保险起见和老太监一起留下,淇园都是人精不会养活江湖骗子,康茂德打定主意一门心思要跟着,遭到王度言辞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