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绳慌忙往前一步。
但自从看见彭豪以后,裴寂昌一声没吭,面部更没人任何表情,表现得过于冷静了。
“老子,啊呀......”班晓庆额头上青筋暴起,快步跑到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又迅速跑回去,直勾勾地瞪着彭豪。
“咋了,一石头砸烂你的脑袋!一个臭加油的,乱叫啥!”班晓庆一只手高举石头,脸涨得通红。
“哎呦......”
许松绳吓得要死,连忙伸手挡在中间,这要是把执法的干部同志给打了,事就更麻烦了,
“卖油的?瞎了你的眼!我是城里工商局执法队的队长,你打我一下试试,让你牢底坐穿!”
彭豪直勾勾地瞪着班晓庆,还专门挑衅地往他身边靠了几步。
“来,石头砸我?往这打!”
彭豪指着自己的头,往前杵去,可余光瞟见大高个在不断吞咽口水后,他的气焰更高了,上手用力推搡。
“你他妈要咋了!”彭豪又重重栽了一拳。
班晓庆连连后退,他被吓到了,毕竟还不到二十岁,见识少,不知道对方是啥大官。
“都是一场误会。”
许松绳赔着笑脸解释,凑到彭豪身边。
“误会?”
彭豪摇头晃脑,一大跨步,用力踢向拖拉机的车头,“这么晚开着空车来加油?”
“别踢俺家的车!”班晓庆上前怒吼。
“你家车!?好,抓住现行了。”彭后一把揪住班晓庆的领口,死命地往下拖拽,使得高个的头杵到他的胸口,表情看起来格外痛苦。
班晓庆被唬住了,他不敢还手。
“领导,你们办事该讲讲道理吧,什么叫抓了现行,车里又没有粮,有哪项规定,农民不能借车了?”
裴寂昌终于开口了,可他竟然在向彭豪谀媚地笑着,是在企图讨好。
人怂了?
刘生树看着那张憨厚的笑脸,心里却是隐隐不安起来,刚才裴寂昌的那一嗓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两个”,分明是在赤裸裸的警告,别让多管闲事。
态度怎能转变这么快?
“你给老子老实点,深更半夜把拖拉机开出来干啥?把粮偷偷卖哪去了?一车还不够,得拉两车,妈的,这是倒卖了多少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