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临亮的时候,往往是最困的,何麦和蒋玉凤都隐隐睡去,突然听到外头有动静,两人猛然惊醒。
“呀!”
蒋玉凤惊坐起,瞳孔陡然放大,“坏了,肯定是那刁民偷东西。”
蒋玉凤和何麦匆匆下床,快步走去客厅,这时何民众也惊醒了,在门口站着。
裴寂昌正在厨房里忙乎着做饭。
“爸妈,你们都醒来了......”
裴寂昌声音温和,回头看了一眼。
这农民为何这般表现,他要让何家人知道,这个婚他不想离,无比想要融入何家的生活,而这样的折磨,在精神层面是最刺痛的。
裴寂昌太懂这些手段了。
“你还乱叫啊!”何麦大声嘶吼。
“在城里不都是叫爸妈,麦子,我不能给你丢人。”裴寂昌笑着说,人也不生气。
“哎呦,寂昌,你不用忙乎,我来就行。”
蒋玉凤连忙冲进厨房。
“妈,柜子里的那几箱茅台酒,我都放好了,安心,咱可是一家人,不会在外面乱说的。另外我给你们炒了个土豆丝,还熬了大米粥,一会在起面,晚上吃白面馒头。”
裴寂昌笑意盈盈,看起来非常贤惠。
“你别乱翻家里的东西!”
何民众炸毛了,箭步上前,一把抓住裴寂昌的胳膊,那张脸深恶痛绝。这一刻,他深知不能让这农民留在家里。
“爸,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会乱说的,几箱子茅台而已,国家给你那么多赔偿,咱家肯定买得起。”
裴寂昌用力甩开何民众的手,然而声音十分温柔,与昨天的疯劲判若两人,他继续低头和面。
何民众愣住了,感到不知所措,思虑片刻后,艰难开口:“寂昌,大伯最多能给你涨二百块钱,拢共一千二,这样家里就一分都没了。”
“三千,一分都不能少。”
裴寂昌淡淡一句,一直在低头做饭。
随后,屋里只剩下愈发沉重的呼吸声,不多久后,何家人都起来了,而他们的精神状态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