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气结,“你。”
顾峻冷沉道:“她们的指甲缝之所以是黑的,是因为她们每天都要去田里劳作,日复一日,泥土一次次嵌进指甲缝里,经年累月,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这不是应该被拿来嘲笑,这是劳动人民光荣的印记。”
部队经常要到农村帮助父老乡亲劳动,他又是农村出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农民的不易。
即使相亲前被人千叮咛万嘱咐脸色好看一些,如今也做不到了,冷着脸,声音更是如刺骨的寒风,令肖玲不寒而栗,但她仍强撑着,辩解道:
“他们的卫生就是要差很多,我又不是没去过乡下。”
顾峻:“那用黑指甲种出来的小麦、水稻,蔬菜、瓜果,你觉得脏吗?脏就不要吃了。”
肖玲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恨站起身,“你这个粗俗的野蛮人、下乡人,我真是后悔今天过来和你相亲。”
顾峻没有离开,他点了根烟,他从玻璃窗外,看到了站在站台前等车的舒云,背影削瘦挺拔,有微风吹动她的裙摆,孤寂而清冷。
街口处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顾峻恍若初醒,他站起身去追,却只看到舒云踏上公交的背影。
车子重新启动,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在街道上回荡,留下一连串汽车尾气。
顾峻胸腔涌出一股冲动,他试着去追,在要够到车尾时,车子加速,拐了个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舒云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在追着她,她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将窗打开,外面的风顺着缝隙灌了进来,撩起她的发丝。
外面的街景在她面前快速后退,她似有所感,从车窗外内探出头往后看去,碎发拂动,朦胧间她好似看见有一道飞奔过来的身影,舒云眨了眨眼,街上哪有飞奔的人影,只有几辆自行车在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