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既和薛易景找遍了整个醉花楼,还是不见容稹和李祈的身影,二人不约而同的心里没底。

心急则乱,静下来才想起向老鸨打听。这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还留了一个纸条,专当给薛易景的。

——薛易景好样的,居然敢带李祈来醉花楼。等我回来好好安排安排你。

薛易景看着这遒劲的笔力,纸都有些破了,顿时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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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湖面波光粼粼。

容稹一身闷气,无处宣泄,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在河边吹着冷气。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主要吧目前自己还奈何不了那小贼,该死!

李祈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第一次见容稹吃瘪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情绪。

他是害怕我……离开吗?

“怎么跟来了?”容稹后知后觉后边跟着一个人,回头看去,眼眸划过一丝又喜又悲的复杂情绪。

李祈停下,与容稹隔着三步左右的距离,斟酌了一下缓缓道:“……师父心绪不佳,与我有关?”

夜色阑珊,路上行人无几。

容稹眼神复杂,一股落寞的情绪涌上心头。一种难以描述且十分累的感觉,他不想和李祈绕弯子,但现在的李祈做不到……

无法名状的阶级差距,让目前处在下位者位置的李祈始终保持戒备。难有如同前世下位者容稹的不顾一切。而如位居上位者的容稹亦然无法做到如前世李祈的那般稳重从容。

至少对李祈,容稹做不到所谓放手,他内心其实更倾向于暴力占有。

可那“人”告诫过他,真爱从来不是强迫。

容稹无声叹气,干脆在河边寻了一块干净的石板,手动抹了抹上面的灰。坐了上去,隔着围栏眺望宽广的湖面。

要不是顾及李祈在,他都想直接坐了。

夜风轻吹,容稹心中感慨起来,“这么多年了,我爱你李祈这么多年了……”

两世为人尽折你手,可你从未同我表露过往甚至心迹。

你的大业你的心意……

“我这个人贪财好色,利欲熏心,想要你的一切偏爱与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