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诸位学子,这雨得下好些日子,你们回去也是待在客栈,倒不如留在我这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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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磁性沉稳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众人循声回头看过去了。

玉白长阶之上,一个身形高大却显病弱,着一身水墨画样式的锦缎长袍的男人,映入眼中。

他半扎着发,眼睛用一条月白色的缎布蒙着,也难掩俊美白皙的容颜。

长阶下的李祈愣了一下,这人……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旁边还站着几位侍女,都在小心翼翼地关注着他的状况,生怕他有一点闪失。

容稹听不见动静,偏头看了一眼那位紫衣的侍女,虽看不到眼神。

紫衣还是感到了对方的隐隐地压迫感,她按照主子的意愿向下方的柳士谦等人又劝道。

“诸位这外头的雨下的不小。你们不如先上来避雨,再从长计议。毕竟你们即使回去,也还是只能待在客栈里。这庄里可不比客栈,这里的物件可谓是应有尽有。”

柳士谦眸光闪过一丝犹豫。

“……主要是我家主人历来待在庄里,也无亲伴。诸位的到来,也算是了却了我家主人的一桩心愿。”

……

最后十几个人又再次回到了山庄里面。

阔大的厅堂上,容稹坐在主位,柳士谦坐左上座。

其他人坐落于左右两排之间。

大家简单交流了一下后,最后商议定下,柳士谦可以带着学生们在山庄的西苑里正常授课。

吃住衣食之类,容稹全包了。

众人听之,无不欢喜。

柳士谦乐呵呵的,猛地想起受了这山庄主人如此恩惠,竟然还不知其姓名呢。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您如此行善,我们当真是没齿难忘啊。”柳士谦的语气随和诚恳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好意思。

罗然看着莫名想笑,心中又觉不该,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容稹稍稍思索了一下,缓缓道出两个字,“禾真。”

柳士谦:“哦,真是感谢禾庄主了。”

李祈听着这名字,眉头一皱,禾真……

旁边的卢则全程神色淡然,但他的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禾真不简单。

他的视线无意落在李祈身上,猛地发现李祈脖颈处红了一块。他凑近李祈身上,小声一问,“你这脖子上怎么红了?”

李祈闻声蹙眉看向自己的脖颈处,赫然红了一块。难怪早起时总感觉那处泛疼又痒。

脑海中忆起昨晚的荒唐“梦”,简直匪夷所思。

“是磕到了吗?”卢则关心中带着一丝急切。

“许是被虫子咬到了,我早起时觉得痒抓了一下,没想到不禁抓,红了。你不说我倒还不知呢。”李祈边说边把衣领往上提了提,才堪堪遮住。

卢则听着李祈说的自然,不像假的,无奈放下话题。

李祈心中确是肯定了,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厉色,还带着一丝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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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时候了,本该是阳光明媚的时辰,却因连绵的雨水,映地天地昏暗。

豪华版学堂内,烛火通明。

柳士谦讲完了这节课最后一些知识,趁众人还未离开之际。

他又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莫须有的胡子道:“你们可以多与那位庄主多交流交流打打交道,他是位大富商,颇有人脉,却还如此年轻,实在是了不得啊。”

“不过这上天也算是公平啊,那禾真虽是儒雅公子一表人才,却也病弱缠身,双明更是失明,一直待着这庄里,不得自由啊。嗐……”柳士谦叹气一声。

忽而有道:“近来我同他交谈中,也得知他是个好文好诗之人,也愿意提携一下有缘人。这是机缘,你们可以把握把握。”

“是。”

李祈神情淡然地听着,不甚感兴趣。

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庄主也绝不可这么白白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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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大家对这个山庄熟悉不少,行为处事也更加自然从容了。

大家心里不免都对这位阔气的庄主生出好感,简直太豪了。

不仅给全部人发银子做见面礼,还几乎有求必应。

之前柳士谦要教大家练一下太极,可一些道具没有。

他直接命人将那些东西全买了回来,还给每人配了相应的衣服。

吃食那也是不用说,虽谈不上顿顿山珍海味,但也是每日菜式不带重样的,还记下了大家的忌口。

说起来,还真是像玩乐,格外舒坦。

不少人还在背地里调侃,“要不是这庄主是个男人,我倒真想去给他暖场了,哈哈哈哈。求金主盛宠,一劳永逸 一生无忧,哈哈哈哈,光想想就乐的不行啊。”

“你倒想的美,你还嫌他是男子,他还嫌你五大三粗呢。要也是我来,以我的温柔体贴定能入禾庄主眼。”

“咦咦咦……”

坐在窗边的李祈听着他们讲这些,心里觉得好笑,嘴角微微扬起。

“笑什么?”卢则凑了过来,坐在李祈的对面。

李祈翻动着书页,淡淡笑道:“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有些乐。”

“哦……”卢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地眸光一闪,露出狡黠之色,“其实我也是顶有钱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以贿赂贿赂我。”

李祈眉眼上挑,饶有兴趣地看向卢则,“如何贿赂?方得你心。”

“只要是你这个人真心为我做的都成,我很好贿赂的。”卢则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凝聚着星星点点的笑。

容稹站在对面的阁楼上,远远看着,他眼上的缎布是特制的,睁眼还是可以看到外面的。

见卢则还在和李祈有说有笑,他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