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却莫名有种淡淡的忧伤。时菱跟着心揪,有种抓不住风的无力感。
“我体内蛊虫一事是苍凌秘辛,我不想节外生枝。没服药,顶多疼上几天,死不了,不必太过挂怀。”
时菱一时竟然有些着急起来,“可这蛊毒在日角是三月发作一次,但一旦离开日角离母蛊太远发作时间就大大提前了。……需要我——”
“不必了,王后没有指示,你还是按部就班吧。”卢则又解释了一番,“这蛊虫从两年前我初到日角就被下进体内了,本意就是控制我这个野性难驯的变数。”
“王后把缓解毒发的解药交给我,是想让我代替苍凌王室控制你。”当初时菱一开始接下这个任务时,心头鼓动着奇异的兴奋——我是唯一可控制卢则的人。是能拴住跳脱暴动,充满自由和蓬勃生命力的美丽野兽的唯一人。
如今想来,着实有些可笑了。果真有些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卢则即使是头破血流也不会甘心被无端控制、束缚的。
卢则颔首,不免感慨,“确实如此,太子之位固然光鲜,背后可是有着数不清的身不由己与诸多磨难。就是没想到有人上赶着谋求这个位置。”
时菱联想到那日的朝廷暗卫,明白卢则意有所指。
“那位长老?”
“正是。”卢则突然想到了什么,正直了腰,“先不说了,我去找下先生。”
不等时菱回应,卢则就一路小跑离开了。
时菱望着卢则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见李祈你是用跑的,离开我你也是用跑的。
笨挫冷清的我,留不住自由散漫的风。
李祈这边,洗漱好后正打算修书给杨荀,汇报一下最近的异况。
能相互利用的关系是最稳定且安全的。
说起来,李祈之所以能确定两年前对自己出手援助就是杨荀,还是当初无意偷听到容稹和薛易景的谈话。
在诸多蛛丝马迹的加持下,外加李祈不是一般的聪慧,不猜出是杨荀都难。
突然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细碎的响动。
李祈立刻收起信,起身探窗朝门外看去。
“是我。”一道熟悉且久违的声音低声响起。
李祈迟疑了片刻,待看清了对方的脸才试探性问道:“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