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迩安叫着救命,叫着救护车,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
桥林身下的那一滩血漫延出来,漫过房屋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河滩一样摊在月光下,黑的看不清它原本的颜色。
若不是那股血腥味,谢迩安都想自欺欺人的想,那不是血,桥林只是被吓住了,他只是尿了裤子。
两步外,跟谢迩安一起的一个男同学哆嗦着打了急救电话,挂上电话他连手机都没拿稳,腿也哆嗦地站不住,靠墙打着摆子。
九点半,不算早也不算晚,周围的居民差不多都休息了,有人听见什么声音也不大想起来。
谢迩安实在哭的太悲惨,巷子周围的居民总算有人出来看情况,这才知道出事了有人受伤。
没人敢动桥林,谢迩安小心翼翼用手去捂桥林流血的伤口,又怕碰到插在他腹部的刀,让伤口扩大,让刀子扎的更深,于是她又缩回手。
一缩手,她又觉得桥林的血流的有点快,又想捂住。
她哭着让桥林坚持,告诉他救护车马上就来。
似乎觉得自己太吵,谢迩安咬着唇蹲在那里也不敢哭出声了,咬着唇期盼着救护车能快点再快点。
可是还是晚了。
怕桥林父母接受不了,又顾念着谢迩安年纪小,知情的人都没对桥林父母提及桥林出校园是去给她过生日,只说他们是出去玩。
警察一看几个孩子吞吞吐吐,问清楚事情经过,也没多言,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但是最后桥林父母还是知道了自己儿子好好的不在学校待着,出学校竟然是为了给谢迩安过生日。
以前两家的关系有多好,现在桥林父母就有多讨厌憎恶谢迩安母女,谢迩安去灵堂上祭拜桥林都被赶了出来。
送走众人,随遇上楼就见谢迩安坐在卧室阳台的懒人沙发里。
卧室里也没开灯,朦胧的月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窗落在她身上。
随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
谢迩安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垂下眼睫,心底空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