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场上仍旧吵吵嚷嚷着。
“我呸!乌木哈斯是被我救的,他何时被你买下了,成了你的东西?”
“嗤,呵呵。看来你不知晓啊。那行吧我有准备,来人!将东西拿来。”眼见阿依琪曼提到此事,以为他扯谎,拒不上当。
艾沙买提反而信誓旦旦起来,他吩咐身后的穿军甲之人,将东西递给了他。
稍后,那人将手中拿着的卷轴,递给了艾沙买提。
那是一卷沉黄色的卷轴,看着有些年日。艾沙买提轻轻的将它摊开,饶有趣味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他洋洋得意。
“这份契书,是乌木哈斯的父亲将他卖给我的证明。上面可按压着‘热合曼·巴布尔’的手印。契书上说,熙令五十四年一月一日,我‘热合曼·巴布尔’愿将名下长子‘巴布尔·乌木哈斯’以一厢白银的价格,卖给艾沙买提做奴。这虽是同我的父亲在两年前下的契,但契约早已转给了我。”
他得意洋洋着,轻笑的念完了契书的内容,顺便蔑视的将书卷朝阿依琪曼的地方扔去。
只听,地上发出一声‘咕噜噜’的滚动声,契书巧然的展开在地,恰好落到了阿依琪曼的脚边。
然而阿依琪曼并不打算直接弯腰拿起书卷,她仅是眉宇下压,眼神中饱含着愤怒神色,盯向艾沙买提。
她道:“艾沙买提,你竟敢直接将书卷扔到我面前?你就不怕我去将军那告上你的状。”
阿依琪曼威胁着,他们的将军对女子很好,极尽温柔和偏爱。只要有谁敢对她们不敬,只要她一纸告书。将军即便不会出面,但也会派人下来,严查拷问。
显然的,阿依琪曼说完后,艾沙买提被恐吓到了。他肥硕的身躯抖了一抖,眼神都明显的发生变化。
“呃!咳咳......你们几个,没听见吗,还不快去捡起来,给阿依琪曼姑娘。”这突然的掉脸,叫他难堪了一些。但为了仅剩的稀薄面子,他吩咐起身后的家兵们。
他话落,一位家兵果断的上前,在众目睽睽下将书卷收好、卷起后恭敬的递给了阿依琪曼。
阿依琪曼此时正在气头上,她眼瞳依旧死死盯着乌木哈斯,夺过书卷时,袖子都带过一阵风。
但是片刻后,她的气焰便不再如此烈艳了。
她落眸,看着契书上的内容。可倏然,她却眼瞳一怔,大惊失色到震动。
若是说,这是一卷普通的契书便还好。可那上头,偏偏印着将军的玺印。
虽说在漠南,女子们过的比其他城池的好些,受到了公平良好的对待。但是这份公平,却不是她们自己争取的,是将军赋予的。
全城上下,将军才是最高的人,他所做的决策,没有人可以颠覆反抗。
“怎么样?将军的玺印可好看啊。”对面之人,瞧着他的模样,顺势挑衅道。
而正是因为玺印在此,他才敢信誓旦旦的前来拿人。还砸了店,闹得沸沸扬扬的。
“你这楼里的美人众多,偏偏性子最烈,样貌最好的乌木哈斯与我有契,是我未来的奴。这于你而言,可是好事啊。你拥有这么多美人,为何不再开一个‘金阁’,好好的做灰色买卖呢,哈哈哈哈。”
“不过,你放心好了。乌木哈斯跟我走后,我定然好好待他。若他服侍的我开心,我升他当个妾,也算是给了你面子了。”艾沙买提继续调侃着,周围因看热闹而聚集在此的人,也不怀好意的笑着,附和他。
“对啊,能当妾而不是奴,多好的待遇啊。乌木哈斯,你就从了吧。”
“哈哈哈是啊,你配了他,也不算亏啊。”
底下的乌合之众附和着,你一言我一嘴,说的乌木哈斯只得往后躲去。
被他带回去,当那种人,可得不到好果子吃。他的父亲,曾就是将军的人之一,每次见父亲回来时,他都是被折磨个半死,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而说的好,是男奴、男妾。更不如说,是给他们特殊癖好做发泄的物品。这满城中被迫委身的美人们,谁不是这样的遭遇和下场。
众人的推搡和口出的秽言,听的乌木哈斯愈发惊心,他瑟瑟发抖。其余听着此话的美人们,也不由的害怕,但还是抱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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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么既然如此,我愿意花千金,买下他!甚至能请到将军见证,让他同意这件事情。”然而,看完契书的阿依琪曼还有勇气力保乌木哈斯,她站在前面,极力护着他。
阿依琪曼的眼眸很亮,她坚定的挡在众人面前。那些是她带回来的人,她所要庇护的人。
然而,艾沙买提却倏然耻笑起来,渐渐的又转变为哄堂大笑。
他的行为,让人费解,一时间所有人都注目了过去。
“哈哈哈哈,哎呀。阿依琪曼啊,你怎么如此可笑啊。”艾沙买提猖獗的嘲笑着。
这些话听的阿依琪曼发懵,但对面之人的容色,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笑什么?有事便说,何须遮遮掩掩的。”她的话追上,心却紧张起来。
“哎呦喂,可乐死我了。阿依琪曼,想必你是忘了吧,这风月客栈,可有我家的一份。虽说风月客栈是你一手建立,但它早年到底如何起来的,需要我再提醒你吗?”艾沙买提说着,饶有趣味的笑着。那模样,是挑衅的成功,招招克敌的志得感。
这段话讲完,阿依琪曼犹如晴天霹雳。久远的记忆瞬息而来,将她震在了原地。
而其身后的姐妹们,忽而瞧她变成了这副模样,便上前了几个宽慰的问着她,搀扶住她。
不过,这正是艾沙买提想见到的场面,他盈盈笑着,见阿依琪曼被吓住了,他便一步步朝前走着,接着发力。
“早年,你父母的财产被军队拿走充公。你们一家过的颠沛流离,只能靠着他人的帮扶过活,当时我家可有出手。之后,你父母双亡,长大的你却陷入了所谓的大义凌然中,你不停的收留这群‘货物’,成为了自以为的善人。”
“可是,你是否还记得?建立风月客栈,你同样求了我的忙。这风月客栈的一砖一瓦,皆有我家的助力。如今,我家多年未找你分红,竟叫你忘了,还有我们这么一个东家。”
“如此,你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