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房东驱逐后的那个夜晚,寒风如尖锐的冰针,肆意地穿透苏墨和林瑶单薄的衣衫,仿佛要将他们仅存的温暖也掠夺一空。苏墨和林瑶手牵着手,瑟缩着走在空寂无人的街头。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不见半点星光,似乎也在为他们的悲惨境遇默哀。
苏墨的脸色苍白如纸,受伤的腿每迈出一步都引发一阵钻心的疼痛,但他紧咬着牙关,硬是不肯哼出一声,只是紧紧地牵着林瑶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林瑶的头发在狂风中胡乱飞舞,眼神中满是无助和绝望,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苏墨,我们该怎么办?”林瑶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的嘴唇冻得发紫,声音也因寒冷而变得颤抖不已。
苏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瑶瑶,别怕,总会有办法的。”然而,他自己的内心也如同一团乱麻,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他们步履蹒跚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桥洞下。桥洞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地面上还流淌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污水。但此时的他们,已顾不上这些,只想寻得一处能暂时躲避这无情寒风的角落。
苏墨和林瑶相互搀扶着,在桥洞的角落里缓缓坐下,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彼此紧紧依偎。
“苏墨,我好冷。”林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即将凋零的花瓣。
苏墨用力地将林瑶搂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些许寒意:“瑶瑶,再坚持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老陈的流浪汉也走进了桥洞。老陈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如草,满脸胡须好似杂乱的荆棘,眼神中透着历经沧桑的无奈与麻木。
“你们也是无处可去啊?”老陈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被岁月磨去了所有的活力。
苏墨点点头,声音中满是疲惫:“是啊,大哥。”
老陈长叹一口气:“这世道,活着就是受罪啊。”说完,他在桥洞的另一角寻了个地方,缓缓坐下,目光空洞地望着黑暗的深处。
林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我们该怎么办?”哭声在桥洞中回荡,更添了几分凄惨。
老陈看了看他们,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旧不堪、满是污渍的毯子:“这个给你们,多少能挡点风。”
苏墨满怀感激地接过毯子:“谢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