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后半夜,两个排的战士开始朝着预定潜伏位置匍匐前进。
匍匐前进如今已经是游击队战士们的必训科目,教官是一位自愿留下的北洋老兵,这些老兵在战场上油归油、滑归滑,但能历经多场大战活到现在,一身本事还是不容否认的。
游击队军纪极严,即便不搞什么口衔枚的套路也没有一人擅自进行任何交谈。
敌人的堡垒上没有探照灯,但用铁丝拒马堵住了前方的道路,阵地上也留的有警戒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安排暗哨。
赵骥惴惴不安地在远处盯着前方的动静,战士们的行动很隐蔽,至少从他的距离上是发现不了的。
刘焕过来劝道:“队长,不然你先睡会儿,我来盯着就是了”。
“不用”,赵骥晃晃脑袋驱走困意,“这是我们第一次强攻敌人的坚固工事,我要全程观察战况”。
其实赵骥此时留在前线起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作用,因为具体负责指挥的是一营一连长陈前,但他执意留下并不是为了作秀,而是要通过自己的到场传达出一个信号——队里非常重视打破敌人的堡垒封锁线。
过了两个多小时,前方远远传来几声“咕咕”的鸟鸣,那是战士们成功进入潜伏位置的约定信号。
赵骥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对文景说道:“文连长,拂晓后到底能不能打下敌人的堡垒,关键可就要看你们炮兵打得准不准了”。
“放心吧”,文景重重点了下头。
终于,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群山之间的视野慢慢清晰起来,赵骥扭头问道:“文连长,如何,能发起进攻了吗?”
这次作战没有提前预定具体的进攻发起时间,一切以文景临场判断视野条件是否适合炮兵作战为准。
文景抬头看看天,又望望远方的堡垒,然后坚定回答道:“可以!”
“滴!”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