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好脸坐在镜前,仰着脸让言言给他剃胡须。
毓容在椅子上坐下:“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
兰采荷奉茶,毓容没接,她说:“兰采荷,你去给驸马剃须。让她来奉茶。”
言言放下剃刀净了手,从兰采荷手中接过茶案双手欠身奉上。毓容接过茶掀开茶盖闻了闻又盖上,将茶往案上一放,问她:“这茶泡了几道?”
言言说:“两道。”
毓容说:“我不喝两道茶。”兰采荷边给安伯渊剃着胡须边说:“这茶跟长公主平时喝的茶叶不一样,这是雪山翠晶,第二泡茶香最浓,再泡味道就淡了。”
“我不爱喝浓茶,撤下去多泡几道。”
言言应了声是,将茶撤下去又泡了两道端上来。毓容抿了一口说茶太烫,让她重新泡,言言重新泡了端上来她又嫌茶凉了。
“大人的手臂又出血了。”兰采荷拿着剃刀,停下来说。安伯渊手臂上裹缠的白色棉布渗出了血迹。言言放下茶案就去看安伯渊的伤口。毓容也连忙起身去看。
“该换药了。”言言说着就翻找起止血药和棉布,兰采荷帮安伯渊脱下寝衣。
毓容想解开安伯渊右臂上的绳结看他的伤口,安伯渊捂住绳结说:“创口未愈,怕血污伤了长公主的眼睛。”毓容说:“你伤我的心都不怕,还怕伤我的眼睛?”
她拿开安伯渊的手,一圈圈的绕开棉布,越往里,棉布上的血迹越深。剩最后几圈时,棉布上干涸的血和皮肉粘结在一起,毓容怕弄痛他不敢用力。
兰采荷递给毓容一把剪刀,她小心翼翼地把剪刀伸进棉布下面,咬牙一剪,剪到了安伯渊的伤口,血浸湿棉布顺着手臂滴落下来,安伯渊痛得皱了皱眉。
毓容急忙拿手帕给他擦血,又一次地触痛了他。
“去打水给长公主洗手。”安伯渊缩回手臂,吩咐兰采荷 。“言言,你来吧。”他说。言言立即上前给安伯渊止血,她先用温水打湿棉布,干硬的棉布松软了下来,她再用剪刀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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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采荷端水给毓容洗手,毓容洗着手问言言:“驸马的伤一直是你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