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路颠簸劳顿,又有公务在身,哪里有精力为我们买这买那?”
殷随说:“不过是上街游逛时,顺手买下来的。”
小常说:“那我也替梅生多谢公子。”
泉生泡了茶,用碟子盛起梅花糕,三个人说了会话,又与殷随客气感谢了一番。
殷随要回去,小常留他再坐会。殷随说:“不了,我回去看看夫人醒没醒。”
小常问:“前几天听香袖说夫人在竹林被什么冲撞了,烧了好几日,现在怎么……”
“南州的梅花糕果然软糯香甜,也难怪菊生总是嫌京城的梅花糕不好吃。”泉生尝了一口梅花糕,打断了小常。
说起吃的,殷随又赞起南州来。
“岂止是梅花糕,鱼虾螺蟹,山珍海味,花饼鲜果,京城虽说也有,可这滋味比南州可差远了,南州醉仙楼有道名菜……”
贺月隐从昏沉中醒来,簪英扶她坐起。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你在和公子说话,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的。”
簪英说:“是真的,公子看到夫人在睡就没叫醒夫人,去了梅园。”
在梅园和小常说了一盏茶的功夫,殷随才回前院,进门见月隐醒了,喜道:“夫人醒了。”
月隐哀怨地看着殷随,微微凹陷的眼睛像一洼死水。
“三个月不见,夫人不认得我了?这样看着我?”
殷随坐在床沿上牵起月隐的手,发现月隐的手很凉,就把月隐的手放进被子里。
月隐低歪着头。
“我以为夫君不记得我了。”
“夫人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呢?我怎么会不记得夫人?”
月隐别过脸去,默默地流起泪。
“这是怎么了?簪英!”殷随一边给月隐擦眼泪,一边叫簪英。“快拿离梦丹来!”
簪英忙走进屋,殷随离开床边让簪英过去,簪英松了口气说:“没事,不用离梦丹。小姐生公子的气呢。”
“生我的气?我这才回来,怎么就生起我的气来了?”殷随淡笑着问月隐。
簪英说:“公子临行前,答应过小姐什么?到了南州就写信回来报平安,小姐等了三个月,也没等到公子的一封信。原以为公子回来会给小姐赔个不是,没想到公子一点也不记得这回事。公子叫小姐怎么不生气?”
殷随恍然想起来,自责道:“哎呀!这这这,月隐,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
他抬抬手让簪英过去,自己坐在床边。
“我一到南州,就天天在税卡处核查税票,那可是三年的税票,忙得焦头烂额,一时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