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伶喝得昏昏沉沉的,香袖帮他更衣洗漱,扶他上床。
青伶嘴里喃喃喊着泪娘。香袖爬上床,把他的脸一顿揉搓,问他:“泪娘是谁?”
青伶清醒了一点,就说:“泪娘是几年前我在枫叶观的一个故友,如今已不在人世了。”
“管她是谁,反正咱俩已经圆了房,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香袖侧躺下,将手臂和一只腿横在青伶身上。
香袖以为只要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就叫圆房。
“香袖,圆房……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圆房是什么样子?”香袖十分认真地问。
青伶难以启齿,最后说:“我先不告诉你,你慢慢地就知道了。”
“好竹生哥,我要快快地知道,你现在就告诉我吧。”香袖恳求道。
青伶铺开被子,笑着说:“先睡吧,明天你去问姜妈和顾大姐她们。”
两个小厮将殷随搀回前院。月隐已经上床睡了,祥云备好热水,扶殷随洗澡。
殷随吐到她的裙子上,感到很不好意思,把她整个人丢进水里,让她好好洗洗。
祥云从浴桶中爬出来,哭着去找簪英。
簪英见她浑身湿透,衣衫不整,小声斥道:“哭什么!委屈你了?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先别让夫人知道,过些日子再说。”
祥云抽搭着:“不是的簪英姐,公子没把我怎么样。求簪英姐帮我跟夫人说说,别让我伺候公子了,我宁愿在门外做些粗活。”
簪英说:“没把你怎么你哭什么?一点出息也没有。夫人把你提到公子边上伺候,还不是你的造化。”
祥云心里越发委屈起来,说是把她提到公子边上,平日里她和殷随多说几句话月隐都不高兴,殷随更是从不沾她的身。
早上殷随把没吃完的蛋黄酥给她吃,祥云看月隐脸色,月隐说:“看我干什么?公子给你的,你就吃。”
祥云吃了,簪英笑着说:“好吃吗?”
祥云就说好吃。簪英问:“还要不要我端杯茶给你?让你坐下一起吃?”
祥云难为情地跑出去了。殷随不该簪英笑她,说了她两句。月隐护着簪英和殷随拌嘴。
祥云看明白月隐就是想拿她在殷随边上干耗着,遂对簪英说:“什么造化,公子每回喝了酒回来就捉弄我,和夫人吵了架也拿我撒气,我成了受气包了,不如早出了这院子。”
簪英笑了,说道:“你就熬着吧,总有你熬出头的时候。”
小婵在壁角听见簪英和祥云说话,等祥云回屋换衣裳就问她:“祥云姐,你不愿意在公子边上?我愿意替你,你跟簪英姐说说,让我去。”
祥云心想:“山鸡还想变凤凰。”冷笑道:“我不知道,你自己问簪英姐去。”说罢仍去伺候殷随。
小婵就去找簪英,被簪英劈脸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样。”
殷随洗完澡,祥云擎着灯照他进屋。
月隐裹在被子里,殷随也不知她是装睡还是真睡,喊了声月隐,月隐没动静。
殷随小心翼翼地掀被子躺下,月隐背身一滚把被子都滚走。
“我不过说了簪英两句,你还没完没了了?你的丫鬟我就说不得?”殷随没好气地说。
月隐不理他,殷随也背身躺着懒得哄她。
小常靠在窗栏上绞尽脑汁地想泉生到底跟殷随说了什么,两人那样好笑。
想到夜里睡不着,忍不住爬起来,点上灯去泉生屋里。
泉生喝了酒,睡得香沉,小常放下灯把他摇醒,泉生坐起伸了个懒腰,托着脸,眯着眼问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