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舍不得银子了?”沈英池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最恨别人说他舍不得花钱。“我这就去找碧玉春。”
碧玉春张口要二百两,沈英池立即写下钱票让他去取。银子对沈英池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沈家的生意做到五湖四海,钱多得花不完。
沈英池怕的是沈老爷,沈老爷说过他再敢把这些人带回来就断了他的银票,把他的腿打断。再一个也怕贺月娟撒泼闹个没完。
下了一场雪,殷随在楼周围徘徊,冻得搓手跺脚。天黑时殷随终于看见沈英池邀着小常从楼里出来,心中大喜。
等他们上了轿,殷随戴上斗笠尾随上去,准备故技重施,在半路截下他,和小常找机会逃跑。
碧玉春还是不放心小常,派了五六个打手一路跟随,一直跟到沈家,殷随也没找到靠近的机会。
小常和沈英池进了门,殷随绕到沈家后院,垒起石头踮脚,将将够到墙头,听见几个门仆在谈心。
“公子把阳春楼那个唱戏的带回来了,叫个什么秋鸿。”
另一个问:“你看见了?老爷知道吗?”
“老爷还没回来。没看见我也不能乱说啊,刚才我看见公子带着他看梅花,之后就进了梅花坞。你听,在唱戏呢。”
“叫夫人知道不把那秋鸿的皮揭了。”
“公子因此打了夫人几回,夫人如今越发恨这些个戏子伶人了。”
殷随循着戏声望见园角有一大鱼池,池畔边是梅花坞,六个打手在外边。
殷随跳下来往手里哈哈气,然后再爬上去,望见两个门仆去了别处,殷随跳入园中,躲到假山里。
梅花坞忽然传来哭闹声,殷随从石缝里往外看,只见贺月娟把小常从梅花坞拉出来,打骂道:“男娼妓!男婊子!臭狐狸精!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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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失去了力气似的,垂着脑袋,站着不动任她推来搡去。
沈英池醉醺醺地把贺月娟一脚踹倒,骂道:“再闹我把你这生不出蛋的母鸡休了,让你到街上当叫花子。”
贺月娟坐在雪地里哭天抢地。
“我好命苦!沈英池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从嫁给你到现在你只走后门我怎么能生啊……”
“叫你乱说!”沈英池打了贺月娟两个嘴巴子,小常拦住沈英池。
“我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了。”沈英池大骂道。贺月娟放声啼哭,六个打手在边上看热闹。
“你们几个不许跟来。”沈英池邀着小常走了,小常回头看着贺月娟,满脸愧疚。
殷随从石缝中抛出个石子,小常看过来,殷随指了指院墙,小常点头。
小常跟着沈英池拐进画廊,入了洞门。
洞门里小径蜿蜒,两旁植着罗汉松,松林里有个小石洞,洞中设有床案桌椅,铺着暖毯软垫,洞壁上挂着香图艳画,案上焚着几柱香。
沈英池倒在毛毯上,小常看他睡了,偷摸要走,忽被沈英池从后面扑倒。
“好兄弟莫走,我与你烧饼吃。”
沈英池压在小常身上,小常起不来,挣扎中拔下玉簪狠狠地扎在沈英池手上,沈英池痛得“啊呜”一嗓子,像只被激恼的野兽,照着小常的太阳穴给了好几拳头。
“我为你花那么多银子,费了那么多心思,你竟敢打我?”
沈英池说着,又起身朝他脑袋上踢了一脚。小常两眼冒金星,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沈英池踩在他脸上,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京城像你这样的有多少自己送上门来?本公子赏识你个臭唱戏的是你几世的福气,别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