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陆府大门在二人面前缓缓开启,门内并非预想中的张灯结彩、阖家迎接,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张夫人端坐正厅,一身墨绿色的锦袍衬得她面色愈加阴沉,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尖刀直刺段婉。
她甚至没有施舍给陆瑾一个眼神,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厌恶。
“瑾儿,你带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来做什么?陆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张夫人尖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扎在段婉的心上。
陆瑾握紧了段婉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转向张夫人,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母亲,婉婉是我的妻子,便是陆家人。”
然而,这番话非但没有平息张夫人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她更加愤怒。
“妻子?你一个家族继承人,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成何体统!”
家族会议在大厅召开,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陆瑾大伯坐在主位,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环视众人,缓缓开口:“如今家族内乱,祸事不断,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来的灾荒不祥之气!”他指着段婉,语气中充满了恶意,“一个外人,竟敢插手我陆家事务,简直是荒谬!”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段婉感受到了无数道探究、怀疑、甚至鄙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同针扎一般,让她感到无比的委屈。
陆瑾正要开口,段婉却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大伯,您说我是外人,带来灾荒不祥之气,可有证据?”
段婉不卑不亢,迎着陆瑾大伯咄咄逼人的目光,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大伯说我带来灾荒不祥之气,不知这灾荒从何而来?不祥又体现在何处?家族生意连月亏损,账目混乱,难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有人中饱私囊,瞒天过海?” 她顿了顿,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大伯身上,“我不过一介女流,对家族事务并不知晓,但略懂些许账目管理之法。不知大伯可否将近几月的账簿拿来,让我一阅?”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让陆瑾大伯措手不及。
他原本以为段婉不过是个柔弱女子,任他揉捏,却没想到她竟敢当众质疑他。
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