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是折腾到大半夜褚亦棠才睡着,他不太能熬夜,白天得用一整天来补眠。
澜聿起得早,褚亦棠难得在他走之前醒了。
他打着呵欠,下巴酸酸的,澜聿给他揉着脸,褚亦棠就赖在他胳膊上眯着醒神。
眯了会,褚亦棠的神智稍稍回笼,他托着下巴,控诉澜聿:“我嘴巴酸,我嘴巴还疼,我脖子疼我腰也疼。”
澜聿破天荒地没有脸红,他亲着褚亦棠的手背,低低道:“那我下次不亲那么久了,好不好?”
他也没比褚亦棠好哪儿去,褚亦棠好咬人,澜聿嘴唇让他咬破了两处,嘴角也是破的,看着好可怜。
褚亦棠良心发现,凑上去在他唇边吻了两下,伤口红红的,结着痂,他舔了下,怜爱地捧着他的脸。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澜聿想了想,回道:“今天应该会比较早,大概下午能回来。”
“骗我就把你锁在外面。”
凶巴巴的。
澜聿忍不住笑,乖乖应他的话:“好,晚回来就不让我进门。”
褚亦棠困得流眼泪,大发慈悲地撤手让澜聿去办事了。
今日回京倒是不忙,百官都在梵文殿里取案卷,再分坐殿中核对事项,最多半天完事。
当然其中也不乏某些效率低下的专业摸鱼人士。
元清的案卷是最多的,堆了两张桌子都不止,他拨着算盘,脸皱成苦瓜,慢吞吞的拨盘上的珠子。
澜聿笔下飞快,案卷嗖嗖地过,将坐在他左手边的专业摸鱼人士对于效率的理解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心有挂念,中午之前就过完了那一大堆案卷,啪地合上最后一本文卷,又唤来梵文殿的神官核查,完了再在纸契上按上手印,澜聿可以下班了。
元清死到临头,眼疾手快扑住澜聿的靴子,眼泪说来就来:
“澜聿,救救我,求求你了,你不救我的话我今晚要在这里住了,你忍心吗?”
澜聿甩了发现甩不掉,又不能真踹他,他使劲去掰元清的手,怒骂:“你又特么不是第一次在这住了,快点松手,我要回家了!”
元清毕生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他抱上澜聿的大腿哭天抢地:
“我不要!!弘燃他今天不在,我怕是明天也要在这睡了,你救救我吧呜呜……”
他这一嚎惊动了半个殿的仙官,澜聿一脚踹到他断子绝孙的念头都有了。
他忍耐着,脸色铁青,警告道:“元清,我数到三,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肩膀拧断!”
元清拜倒在他脚边,大有不把天嚎破不罢休的架势,澜聿最要脸了,定遭不住他这样撒泼。
果然,澜聿半分都受不了这样丢人现眼,他气得青筋暴跳,低吼道:“还不快点滚起来!要我求着你帮你是吧?”
元清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跃起,欢天喜地抱了一大摞案卷送到澜聿桌上,鼻涕还挂着,笑得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