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表兄有几分斤两,原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罢了。”
“舅舅一番心血,到你这,算是付诸东流了。”
沈以萧攥着竹扇的手指紧了紧,待到澜聿走远,随侍的近卫上到近前来,言语愤恨:
“大人,您就由着他这样嚣张?待到开春,陛下下旨,这都察院从此就是他一手遮天了,如何还能有您的容身之地啊?!”
“旨不是还没下吗,急什么。”
沈以萧平复心绪,又眯着眼去看澜聿身旁的那个白色身影,笑意耐人寻味。
他方才亲眼所见,才明白沈钺口中的绝非凡品是何含义。
沈以萧在此刻无比唾弃自己以往玩的都是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这样的,在床上才够有味道。
沈钺说的不错,果真是天上地下都难寻。
澜聿的这位枕边人,怕是万年都再难有人能出其右。
沈以萧收了扇子,怀着别样心思,往与澜聿相反的方向去了。
澜聿没有言明,可褚亦棠能瞧出他心情很差,一顿饭下来吃得少之又少。
下午澜聿还是让尚尧陪着褚亦棠在看台上看投壶,自己则去神帝帐中议事。
褚亦棠状似无意地问边上的元清:“你知道,澜聿有个表兄吗?”
元清原是在吃石榴,听褚亦棠提起表兄,脸变得比锅底都黑,石榴一丢,晦气道:
“怎么不知道,还表兄呢,他也配?认贼作父的玩意儿。”
沈以萧是澜聿舅舅沈棋在战中捡回来的,沈以萧唯他是尊,成年后就拜了沈棋做义父。
元清气急,把石榴当成沈以萧在砸,沈以萧做得那些事他一件不落全说给褚亦棠听了。
“他就是个畜生!他那时初来天京,就拿澜聿的母亲作幌子,激澜聿下场和他比剑。”
“澜聿那时才多大!沈以萧说是比试,可剑剑都是冲着要澜聿性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