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燃没有贸然开口,他不知道是谁不见了才会让澜聿这样大动干戈,他从未见过澜聿这番情态,澜聿居高位多年,从来都是镇定自持,不露声色的,却在此刻全乱了阵脚方寸,弘燃能感觉到,他在死死的压抑着什么,也许是怒,也许是慌,但更多的,是害怕。
厅门外传来人声,紧接着就有人急势入内,光亮破入屋内,照亮了澜聿的眼,凤眼沉郁,眉眼间是山雨欲来的阴霾,冷厉凄寒,面色死白。
寒隐连跪都来不及跪下,满头大汗,急声道:“大人,已寻到了公子的去向!”
公子?
弘燃先是一愣,随即又忆起些什么东西,面色霎时变得僵硬,他无法相信自己这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不见了……
话至此,却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寒隐眼里有犹豫,汗水顺着眉角滴落,没敢再去看澜聿。
手里的那方帕子瞬间被死死攥紧,手背上暴起数条青筋,澜聿抬起眼,咽下喉中一口浓郁血气,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的这几个字。
“在哪。”
寒隐咬着牙,脸色发青,随即跪下重重磕了个头,沉声道:“公子,在澧渊。”
“现下正在,大澧皇宫内。”
话音刚落,澜聿霍然起身离座,他一刻都等不了,从发现褚亦棠不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三个时辰,期间毫无音讯,甚至连去向都不知,要悄无声息的潜入龙宫再把人给劫走绝非易事,更何况那人还是褚亦棠。
他根本就想象不了,三界里到底还有什么人能拿得住褚亦棠,可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他回去时,只见到那方带血的手帕,孤零零地坠在地上。
只有澜聿自己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害怕,有多慌乱,手心里蓄满的全是冷汗,一想到褚亦棠有可能受伤,澜聿就恨不能即刻杀了自己以此谢罪。
为什么要带褚亦棠来这里,为什么会把他弄丢。
弘燃纵使心下万分震惊,也还是秉持着最后的几分理智伸手扯住了澜聿的衣袖,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