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握着手腕活动了下,他今天一整天都心绪不宁,心头惴得慌,帐子里太沉闷,寒隐又进来,说请几位副将先去用点吃的,熬得太久也不是办法。
几位刚要起身,帐外又来了个人,站在帘外,影子被帐外的阴天拖得很长:“禀将军,有人求见,说是有急事要向您禀告,还带了信物来。”
不知为何,澜聿的心头突然一紧,他怔愣片时,如鲠在喉般,片刻后才一抬手,寒隐意会,发话让那人先去领人,又接过了所谓的信物呈给澜聿。
那是一枚印章。
印章通体血红,不时泛起刺眼耀目的红色流光,顶上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雨荷。
只一眼,澜聿就认出来了。
这是定安章。
澜聿强压下心神,手却不住的发着抖,好像有什么从骨子里源源不断地滋生,游走遍全身,像是一种很残忍的预兆,压的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帘子再度被掀开,数名将士一齐入帐,那人步履踉跄地被压进了帐内,狐狸眼里满是骇人的血丝,一见澜聿,一改先前的颓死样貌,他猛地趋近了几步,脚下不稳,双膝猛然跪地,快要扑上澜聿的铠甲一角。
寒隐速即抽刀抵上那人脖颈间,厉声质问:“什么人!”
那人从渠迎山一路逃到这儿,没有停歇片刻,托着伤痕累累的躯体一路跋涉到此,鼻腔内不住地涌出鲜血,他顾不上擦,只很含糊地抹了一把,扯着澜聿的袍角,气息羸弱,断续道:“澜聿,澜聿仙君,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