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衍从山下匆匆赶来,山下还在不断攻山,他扶住五长老,满脸血污,急声道:“长老!山顶虽有结界,可恐怕也撑不了太久啊!!”
“怨气越深,魂身降世越快,”五长老冷笑,他紧盯着那只蛇兽,眼中阴鸷,“战场上死了那么多人,怨气滋养,对少主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现下不过是他们送了我们一程,时机正好。”
弘燃冒死拖住了后山面的攻势,领着队伍一路杀上山顶,他拼死突破围防,肩部中箭,来不及看,只能一把扯断箭头,他一刀结果了一只扑面而来的凶兽,弘燃咬着牙,在茫茫战场上找天池的方位。
天际昏黑,乌云压顶,厚重云层被分割开来,裂成无数残云,整座渠迎山都在剧烈晃动,光线被逐渐吞没,脚下土地似乎在轰鸣,山顶崩裂碎石乍然滚落,山河变色,弘燃面色骤变,元清携元戊赶来,险些被滚落的巨石堵住去路。
“魂池有变,魂身怕是要降世了!”
元清手中长刀铿然落地,他随弘燃望去,魂池之水正源源不断的从洞穴内涌出,池水鲜红,红莲全开,意味着魂身即刻降世。
还是晚了一步吗。
元清双手紧握成拳,他们冒死攻上了渠迎山,却还是这个结局,天京兵败在即,再也无力回天。
弘燃握着他的那只手忽而猛地攥紧,他嘴唇颤动,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他在生死关头望到了群峰之上的身影,手持长剑,孤高寥远,犹如血色染就的一棵青竹,枝叶纷落,生机难测。
他立在群峰之巅,衣袍猎猎,雪白绡衣淬满了鲜红的血,乌黑长发在空中飘无所依,初生的朝阳晖日映着满身艳红,是破土而出的兰草,那么的岌岌可危,那么的伸手易折而亡。
褚亦棠还是来的太晚了。
他从入南荒的那一刻就在承受鬼气,被鬼气侵蚀的太严重,满身都是血肉淋漓的伤口,他眼睁睁地看着澜聿上了天池边的圩日渊,却被生祭结界阻隔在外,他拼了命地想用通雎去穿破那层结界,可却无济于事。
生祭结界,除非身死,否则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