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和余同跟着凝香来到了冰窖外。
冰窖门开的瞬间,森冷的寒气铺面而来,里面一点儿光没有,只能隐约通过凝香房间的光看清内里藏着的大块大块的冰。
余同有些害怕,脚下却没停。
“不知贵客到底在找什么?”凝香瑟瑟发抖地问。
“除了我,还有谁来过这里?”杨韵不答反问。
“奴家的冰窖,自然是奴家和奴家身边的侍女。”凝香垂眸,神情害怕极了,“方才也不过是看到贵客按住了刀,奴家才会一时激动用了机关,贵客可否大人有大量,饶奴家一次?毕竟……毕竟也没有人受伤不是吗?”
“只是一时激动?”杨韵面色冷淡。
方才过来,她特意扫了一圈凝香的房间。
整个秋月楼只有凝香一人独享一座临水小阁楼,一楼厅内古琴琵琶枚数不尽,大概是客人们送给她的,右侧楼梯朝上,左侧楼梯朝下。
四周帷幔层层叠叠。
若黑衣人与与秋月楼有关系,那依照凝香房间才有冰,且凝香那么熟练地使用机关的两处线索可得知,黑衣人与凝香势必脱不开干系。
如今她提出来看冰窖,黑衣人应该会有所行动。
只要那人想逃,春柳巷外的缉捕手就能抓到。
希望她这波打草惊蛇是有用的。
“奴……奴家知道错了,奴家当真只是害怕了才会对您不敬,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凝香眼睫挂泪,楚楚可怜地求饶道。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杨韵无所动容,冷声道:“场面话我也就懒得跟你说什么了,昨日城内死了一个人举人,凶手不知所踪,其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你们这秋月楼。对了,凶手使用的凶器是冰刀,满秋月楼现在只有凝香姑娘你手里拿得出冰吧?”
依照大赵律例,所有的兵器都会记录在册,铁匠铺子胆敢私造兵器,便是通敌造反的大罪。所以杨韵可以理解那黑衣人为什么要用冰刀行凶,毕竟冰一化,想要依据凶器来缉凶就不可能了。
昏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余同警觉,忙举高了手里的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