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了个彻底。

人没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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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点找到配对的骨髓就好了。”

徐虎在一遍遍呢喃,自责又疯癫。

我也在想,要是能早点打过去钱,就好了。

因为在那个医院里,莎莎的病最严重,情况最特殊,年龄又最小。

如果钱到位,是不是就可以多一分机会。

说不定有些人就算是为了钱,都会愿意和她匹配一次的。

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葬礼什么时候举行,我尽量赶过去。”

我最后问徐虎。

问题近乎残忍。

可对于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除了这些同为孤儿的伙伴以外,也没有其他可以悼念的家属了。

他们要自小学会独立。

死了,也要学会尽快的安葬。

不浪费社会资源,也不浪费孤儿院内其他小朋友们的资源。

这就是现实,悲哀的可怕。

“院长妈妈说,明天吧,明天是初八,日子好。”

现在是后半夜。

初八,就是今日。

我得赶回去。

我从沙发上,踉踉跄跄的起身。

要走到民宿酒店门口,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负责值夜的服务员还关切的上前扶了一把:“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我回她,“很快就好了。”

我在她的搀扶下起身。

眼前仍旧昏得可怕。

和她摆了摆手,走进夜里,等了将近半小时,才等来一辆车子。

司机见到我这样的状态出来,很是不安。

“我说年轻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子。”

我凝望着窗外的黑夜,看着路边的标识急速往后飞逝。

大脑放空,却没办法回答司机的话。

一个平日里只说几句话的打工人,能因一句信任,转手给你了全部身家。

可能刚刚毕业的在酒店里讨生活的打工妹,能不计后果的扶你一把。

只是载了一段路程,日后可能永不会相见的司机,也会看到你的状态,关心的劝告一句。

世界上这么多好人。

我却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不出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以后,会好的。”我对司机这样回答。

重新经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和转车,我终于在下午三点,赶到了莎莎的葬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