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斩妖去,不跟你小子在这里婆妈了。”老道儿有些闷闷不乐,唉声叹气。
小道儿朝方炎咧嘴一笑,气的老道儿吹胡子瞪眼。
方炎也笑了笑,看着这一老一小,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跟二人彼此也熟络了不少。小道儿徐悯剑有时候开心了会和少年说说他们家乡的事,听小姑娘说他们来自东方,很远很远的东方,方炎问有多远,老道儿冷冷说别打听了,是你这辈子都到不了的这么远。
师徒两个人说是南下除妖,顺便去武洲找人,少年纳闷,武洲明明在岚洲东面,你们是怎么绕过武洲来岚洲的?还没问出口就被徐悲天含糊过去。
徐悲天摸不着脾气,时好时坏的,心情好的话就赏方炎一拳,不好的话可能就让方炎泡在缸子里不准出来,且他外出时间逐渐少了很多,按道袍小姑娘说是因为这片的妖物都被老道儿斩杀大半。
徐悯剑倒是好脾气,就是不太爱说话,整天自娱自乐,跟某位姑娘对比鲜明。道袍小姑娘最大的爱好似乎是拿着两根竹签比划,如同舞剑一般,方炎每天晚上拖着惨淡模样从缸里爬出来,都看到小姑娘一手一根竹签,好不快活。
日子一天天游动,少年就在每日挨打和修炼中度了过去。
偶尔放松时,少年会调动丝丝气血,去蕴养储物袋中的元婴血胚,李叔说过,这血胚是救命物,方炎片刻不敢离身。
方炎有时看着紫黑淤血的左臂,会没来由的笑起来,想到自己如今跟断去一臂的刘飞腾岂不是差不太多,笑着笑着又沉默下来,微微抿着嘴。
这一日,少年从缸内清洗完身子,换上小姑娘准备的干净衣物,感觉一阵清爽,盘膝坐在月下,月光挥洒,闭目单手掐诀,体内三个丰盈血窍运转,气血滚动,浑身噼啪作响。小姑娘舞剑,月下挥动如冷线。
方炎身体真的如同老道儿所说,断剑重铸,原本黝黑的皮肤在药罐浸泡下变得温润,塌陷的骨骼重新挺直,整个人的气势愈发沉稳,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剑。
少年挨打三十日,熬练一个月,模样变得翻天覆地。
方炎单手接过徐悯剑伸过来的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
清风吹过,小姑娘晃悠着两个双平鬓,心情大好。
少年心中一动,弹身跳起,微微晃悠一下站住脚步,他气守窍穴,脚步前踏,整个人气势拔高,右拳一握,朝前方打出。
清风顺着少年拳头朝远处吹去,少年收拳,平静的脸庞再也绷不住了,疼得嘴角抽搐。道袍小姑娘乐的前仰后合,咯咯咯笑着,声音清脆如银铃。
这个时候,少年才真的像是个少年。
老道儿神出鬼没,出现在神像旁,自顾自的哼一声道:“钟不茫这个老东西,鬼知道你又下了一步什么棋,反正我只管铸我的剑,你想算计谁,都别招惹我。”
徐悲天眯着双眼,“炉火纯青,焰不假碧,加上这小子的气血修炼法,这地基算是夯实牢靠了。”
月色下,少年身上泛着青光,眉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