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闷的空气里掀起一阵锁链的摩擦动静。
许肆注意到了。
她听力没问题。
但她脸色并无半点异样,似乎混沌的思绪已经全都放在面前人身上了,她唇部没有开裂,口腔内的肌肤感觉却像是老化风干的墙皮,一点点碎出裂纹。
她蹭了蹭他的侧脸,放肆的坏笑第一次出现在冷清孤傲的脸颊上,醒目的红唇张了又张,最终才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你要真说自己恶心,那我能不能告诉你,我也挺恶心的,我们做一个交换,好么?”
“……什么?”
“他们给我蒙了怪药,我口渴,那边的水也不太能喝,感觉泡过老鼠,全是铁锈的病毒,你能救我吗?”
许肆舔舐了一下唇边,看着他危险而诱惑的眸子,嗓音消沉,还微微带着点鼻音。
“你不想吸我血的话,那我可以吸你的血吗?这样,我们就是一样的人了。”
大多数时间,她都凭感觉活着,当然会有破绽。
空气就这么静止了很久,一切细微的响动都销声匿迹,连他手指抬起的铁链碰撞声都归于无声无息。
裴枕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伸手放在她的耳后,谁都不知道,她那句“我们是一样的人”带着怎样致命的吸引力。
摁压不灭的欲念逐节在心底攀登。
他似乎弯唇轻笑,抬起绑着胳膊粗般铁链的手腕,把她诡谲的脸颊拖起来,擦拭掉她鼻尖脏兮兮的泥土与灰尘,蛊惑性的微微底下面庞,轻而易举的贴住了她的唇。
“真疯啊,姐姐,我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他早就知道许肆那双冷清的躯壳下装着怎样一个灵魂。
从没人说过她疯狂。
因为她装的太好,恪守着大小姐的矜贵与女富豪的规矩,几乎从来不绽放。
一旦袒露。
就特别像堕落的救世主。
让人想抓住她的翅膀,困在身边。
许肆眼睛闭着,因为迫切需要脱离那种干涸的状态,她咬破他冰凉的唇线,咬住鲜红的血液,轻缓吸吮,如此反复。
静谧的空间回荡着暧昧的声响。
国外常有书籍这样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