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警告自己。
——或许是这地方的酒加了怪东西。
——是的,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真心去爱谁?
裴枕忽然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了她眼底的幽光,也透过那抹光,看见了她的逃避与质疑。
他妖冶的眼睛垂下来,嗓音凉凉:“你在想什么?”
许肆瞥他,不声不响用手指遮掩了一下眼睛,防止被人偷窥心声。
裴枕妖冶的灰瞳直视她,有一种隐隐约约让人琢磨不透想神色,再看她的唇,突然很想尝尝她口是心非的味道。
“啊~”他眯了眯眼睛,牵着她的手捧到脸侧,嗓音蛊惑似的笑了:“你这样,我会想要发疯的。”
许肆手指蜷缩,碰到坠下来的珍珠项链以外,还碰到了他的脸,疑惑出声:“我做什么了?”
“你说你爱我。”他眼神晃亮,微微偏头,唇角带着缱绻的笑意,嗓音里夹着一丝暧昧与餍足,压抑着癫欲狂喜的声色:“我也爱你的,许肆,爱的想死。”
午夜十二点。
这条街道的光线很暗淡,自威士忌吧里传来演奏的萨克斯管乐与另一家酒吧里的架子鼓一起低迷。
呼吸声顷刻间紧促。
空气突然就缠腻起来。
心中那点想法还没确定,就被挑明了说出来,他贴着他的指尖,用俊美的脸庞诱惑她,许肆模模糊糊的想,这特么也太要命了,整只手指连带着头皮瞬间绽放起酥酥麻麻的感受,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手却抢先一步收回来。
她很确定自己什么都没说。
也确定自己没法有底气的否认。
裴枕这样的人。
疯狂,绝不止在表面。
他接受过最良好的教养,却仍愿意放下身段,趁她失神时捧着她的脸,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拥吻。
那双修长的手指拖着她潋滟的脸蛋,蛊惑着她一动不动的接受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