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们都驾船赶来了,好几盏灯笼照亮了这片水域,几个胆大的渔夫合力拖网上船,拖进舱内,几把锋利的鱼叉对准了这个“大仙”!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
每一种行业都是有规矩的,打渔行业也不例外。
思龙河上的渔民要受某些行会管制,每月还要交一定的租税,就能保证四季平安无事。交足了租税,如果有时出事了,就会有人出面摆平,这就是渔头。
身为渔头,当然神通广大,上通官府,下管渔民,是这条河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灯笼拥簇中,渔头来了,他看了以后也不能判定,权衡再三,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向上峰请示。
不一会儿,渔头请来了一位高人。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渔头,此时毕恭毕敬请来一人,只见此人清瘦脸,寒冷眼,三缕山羊胡须,头戴一顶青纱头巾,身穿青色交领曲裾深衣,腰系黑丝束带,外套一件对襟镶边长衫,手摇紫檀折扇……这不是山叔吗?
山叔后面紧紧跟随四名彪形大汉,人人都是青头巾青箭衣,面色冷峻,腰悬佩剑。
“妖孽何在?”山叔的声音不大,却能透露出深沉的威严。
“回禀总管,就在舱内。”渔头恭身答道。
山叔冷然示意。
渔头前面带路:“总管,请。”他请山叔和四位剑客上船来到舱内。
几盏灯笼把船舱照得通明透亮,山叔眼神犀利,一眼就看见缠搅在网中的所谓“大仙”,不正是铜匠铺新收的那个徒弟吗?
“咦,是你!”山叔语气冰冷,透骨而来。
“山叔,是我呀!”渔网中的“大仙”正是华歌,已以冻得浑身发抖。
“你,你还没死呢?”
“我,我没死,我好好的啊。”华歌逃出铜匠铺子的火灾以后,发现有人跟踪,千方百计的逃脱,慌不择路,选择水路逃遁,最终还是逃不出魔爪!
此时,落在山叔手里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是福是祸,不过,至少比躺在渔民们锋利的钢铁渔叉下要好一点儿。
以前听黄花说过,思龙河边,每年举行祭拜河神仪式,要是真的被他们奉为祭品,抬到河里去祭拜河神,那可不好玩儿。
“来得正好!”山叔手拧山羊胡须,眼光冷冷的逼视:“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总管,您看,这……”渔头小心的问。
“糊涂,一帮蠢才!”山叔鼻子冷哼一声,紫檀折扇一抖,虎腔狼势,威风凛凛,指着众人训斥:“这哪是甚么大仙哟,这分明是铜匠铺的小兔崽子,哈哈哈,跑了公鸡逮母狗,跑了乌龟逮王八,拿下,押回去!”
四名剑客沉声应诺,如狼似虎,擒拿华歌的动作就像老鹰抓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