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小人句句属实。”胡石噤若寒蝉,慌忙恭恭谨谨的回答。
“还敢狡辩?”
“将军息怒,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你……”上官桀瞪圆眼睛,正欲发火,却被宁成斜视的眼色制止,他不甘心地抬手抓起案上铜爵,咕咚咕咚猛灌几口酒,突然“噗嗤”一声,嘴内酒注如箭喷出,溅洒到了胡石的胸襟上面,他瞥一眼狼狈不堪的傻大个儿,摇摇头,鄙夷的冷笑一声:“啧啧,谁说将门出虎子?我看是将门犬子,真乃满门鼠辈!”
“嗯?言辞欠佳!”宁成抗声道。
“哦,何以见得?”
“此言不妥,不妥,将门岂有犬子?”
“然也,牛头不对马嘴,是虎门犬子。”
铜铸的酒爵,摩挲得恍若金光闪闪,几杯芳香洋溢的美酒下肚,宁成干瘦的脸颊活像猴子屁股,终于露出了少有的笑意,凝视着爵内酒浆,语音淡然:“虎门犬子?”他似乎刻意拉长语调:“哎……岂能称为满门鼠辈?将军此言,恐怕连李老将军也骂了。”
“那老匹夫,该骂!”上官桀尖酸刻薄的话语,似在胡石脸上刻画出了痛苦的痕迹……
“此言差矣,飞将军李广大名鼎鼎,真乃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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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飞将军兵败,居然被胡儿俘虏,靠装死才逃回来,论罪当斩,辛亏仰仗天恩赦免,以钱赎罪,哼哼,这也算是英雄好汉?”
“将军此言差矣,能屈能伸是英雄嘛。”
“如此莽夫也算英雄?只能算是狗熊!”
“上官将军……”胡石突然昂首朝天,闭上双眼,泣不成声的语音夹杂着沉吼:“小人愚钝,愿受将军责罚,是杀是刮,悉听尊便!还请不要污蔑我先祖。”
华歌见状愕然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师兄如此满脸的泪痕!
上官桀的话,照样尖酸刻薄:“污蔑?去问你先祖,如何?”
“……”胡石语塞,颓然顿足,厚实的木质地板,当即“咯吱”一声,凹陷出一个小坑!
“哼哼,匹夫之勇!”上官桀呷入一口酒,鄙夷的砸砸嘴,那一幅横眉怒目的将军面孔,扭头回望宁成时,瞬间变成一张笑嘻嘻的脸蛋:“宁大人,您瞧瞧,难怪李广不能封侯,这能怨谁?”
华歌知道下一句可能是:卫青不败有天幸,李广难封缘数奇。他实在不忍自己崇拜的战神受此亵渎,不禁脱口而出:“但使龙城飞将在……”下一句话,却被几道射来的血红色目光,硬生生逼回肚子里去了!
“咦……”宁成怪眼一翻,目光折射出一股寒意,震慑得华歌有点心虚胸闷!
“哼,鼠辈而已,何足道哉?”上官桀殷勤举杯:“宁大人,请。”
“我……”华歌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草民参见二位大人。”
“善哉,善哉,”宁成阴阳怪气:“参见贵人去吧。”
“将军……”胡石闻言,猛然睁大眼睛,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