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停的释放着恐怖的气息,
正一刻不停的质问和咒骂,
他只觉两膝酸痛,直欲裂开,身上沉重无比,像背负了一万斤那么沉重的东西,
膝盖是长期跪伏的膝盖,尊严是无处安放,像是被随意践踏的玩物,
身上的衣物一片潮湿,黏在身上,
眼前的饭桌上坐着一个可怕的男人在伏桉大嚼,但那饭菜却几乎是十天十夜前的馊物,
一个懦弱阴暗的女人,永远都躲在暗处无声的饮泣,
周遭的气息像是电波闪灭般充满了将要崩溃的战栗,最后是满地的鲜血,从那个女人的头颅上冒出来,
他目睹一切,遍体生寒,灵魂几乎冻结。
十二岁那年,他在雪地里走了不知多么遥远,在异乡的街头遇见一个太阳一样的和尚,从此认定此人是他的父亲,对他所宣传的教义深信不疑。
他是真心实意的,拜倒在大乘佛尊的脚下。
不料今日,竟看见他的头颅挂在杆子上。
宋玉枫绝望的冲向坞堡,不顾一切的欲要抢下头颅,敌人像疯了一样攻来,最后是妙音拼死保下来他。
首先崩溃的,是大乘教门直系统领的军队,他们的战争信仰几乎是维系在白须陀一人身上,现在这个几乎不可能失败的人被人割下脑袋。
夜间,以封不易等人为核心,组织了一场可怕的夜袭,完全是拼尽全力,见人就杀,地上尸体狼藉,杀的尸横遍野,已经发疯的大乘教门高手全力拼杀而来,双方损失惨重,松云剑馆的馆主陈松当场毙命,不过他死前带走了素有疯杖称号的罗敬。
下半夜,一场溃败彻底扩散。
首先撤离的,是苇帮的人马,大乘教门几乎是完了,损失何其沉重,现在临苇城再度落回他们手中,必须立即赶回重新控制城池,春天已到,他们再度恢复水面上的作战能力。
苇帮的人马一旦撤退,北骑帮的人马立即紧随其后,径直奔往他们的全新巢穴:芦苇泽的渔庄。
不过这帮土匪根本不懂得控船造船,只知道占着码头和河口的坞堡。
大乘军的残部卷回城池,方感到苇帮的敌意,一时尴尬无比。
两日之后,大乘教余部撤离临苇城,这个完全破碎的城池彻底落入苇帮手中。
第三天,卢野的伤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进入先天之后,可以吸摄天地间本源的精纯能量,恢复能力爆表,几天时间,原本颇为沉重的内伤已经几乎好得差不多了。
现在,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三月初八,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
渔帮的大船重新与他们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