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奇说:“在下郑奇。这灵芝我见得多了,昨天吉日正要去采,遇见剑门昆仲,听说丁老爷需要,就和他们各分一半,特意送来。”
他先用话压住剑门二虎,二虎心里自然很恼火,但又不敢得罪,只得含糊地应了两声。没想到郑奇说:“在下久仰丁老爷的声名,这灵芝送给丁老爷也无妨。”
剑门二虎非常着急。郑奇说:“不过剑门昆仲也出了不少力,在百丈悬崖上垂吊五个时辰才采到。”
他一下子把悬崖的高度和时间夸大了十倍。
丁老爷笑着说:“这样的神草,采摘自然不容易,酬金自然不能少。”
剑门二虎这才松了一口气。
郑奇说:“在下年轻见识浅,这灵芝的神奇还是听剑门昆仲说的。”
剑门二虎脸上增添了光彩,对郑奇的厌恶大减,忙把独摇芝的好处讲得天花乱坠,引经据典,尤其是葛洪的《抱朴子》讲得特别详细,却不知道郑奇是在暗中埋下伏笔,将来这灵芝如果不灵验,就不能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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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奇说:“不过我和剑门昆仲素不相识,只是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诚实的人,还是信口开河的人。”
大虎急忙说:“我们剑门二虎在蜀中也有点小名气,自然不会乱说。”
心里暗骂:“这小子真够狡猾,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郑奇说:“听说丁老爷行善乡里,惠及子女,想来剑门昆仲说的一定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半我就不拿了。不过……”
他特别强调了“女”字。
大虎仔细品味,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想见丁家大姑娘,转向丁老爷说:“这灵芝不仅适合有道之人服用可以成仙,女子用之更增美丽。今天怎么不见令爱?”
堂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一个少女走了出来,笑着说:“是什么仙草,我倒要见识见识。”
那少女就是丁云。郑奇见丁云双目如水,顾盼生辉,肌肤胜雪,晶莹如玉,果然十分美丽,眼神便直了,忙从药篓中捧出灵芝交给丁云。
丁云款款走来,纤腰微摆,人随香至,郑奇更加发呆,心里说:“天人,天人。”
丁云见他衣着华丽,眼光直视自己,十分无礼,显然是个纨绔子弟。
蜀中地气潮湿多雾,林多水好,最宜女子养颜,蜀女肤色多美。丁云在蜀中一带大有美名,自然是美女中的美女了,追逐者成百,这等纨绔子弟不知见过多少,心中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郑奇忙叫了一声:“丁小姐。”丁云回眸一笑,郑奇如痴如醉。
丁云有心让他出丑,笑着说:“不知公子有什么事?”
郑奇说:“这灵芝可……可好?”此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丁云笑着说:“灵芝自然是好的。”语气中略带不屑,意思是这人就不怎么样了。
剑门二虎忙说:“既然姑娘说好,那酬金……”
丁老爷笑着说:“好说。”
吩咐家人取出百两黄金,剑门二虎两眼放光。
大虎对郑奇说:“少侠,你看……”
郑奇本想挥手不拿,转念一想这丁家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他的岳家,不能让他们太吃亏了,笑着说:“在下浪迹江湖,这金子么,却也看不上,就全给贤昆仲吧。”
剑门二虎大喜,伸手就要拿。
郑奇说:“且慢。听说贤昆仲也是江湖上一号人物,在下想既然和二位有缘相识,就要尽点朋友之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剑门二虎摸不着头脑,笑着说:“少侠请讲。”
郑奇说:“听你们今天讲的采芝的事,真是大开眼界,《神农经》什么的,我还见过,但葛洪的《抱朴子》就只是听说过,没想到采芝还有这么多讲究。比如访芝要在三月九月,先要占卜吉日,进山还要选六阴之日天刚亮时,带好灵芝符,牵白狗抱白鸡包白盐,写山符,然后手执吴唐草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