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竹珏沉默了。

他本想按照自己的节奏去打开屏障，而此刻齐长空却在默认他此刻任性的同时，也要求到部分的主动权。

竹珏不敢保证，当齐长空彻底稳定住自身的状态后，关天城内的乱象是否已经发展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一步。

但既然齐长空已经纵容了他一次，退了一步，竹珏也不忍心继续得寸进尺。

“好，爷爷放心修行，文管家也借机好好梳理一下，外面有小竹看着，你们就放心吧。”

“欸！小竹果然是个好孩子。”

听得竹珏应下，齐长空开怀一笑，而后盘坐调息。

竹珏回归后，气质大变，齐长空若是说毫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试探过后，他发现不管怎么样，竹珏还是认他这个爷爷的。

而竹珏听到这样哄小孩式的夸赞，也是内心复杂。

他一点都不排斥这样的称呼。

那是他最缺失的东西。

尤其是当竹珏捕捉到齐长空和文尘脸上带着的那抹微笑时，更是心软无比。

正当竹珏沉湎于来自长辈的温柔乡时，关天城，终于开始乱了。

耀眼尘埃从遥远处升起。

心念一动，竹珏略作调整，让光隔壁窗口进行反射，正好让齐长空看不到城墙外的变故。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房间内看着，无动于衷。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竹珏想到了那未来的自己，那时候，他就在那堵倒塌的城墙上。

他为关天城拼劲了最后的力量，依旧无法阻挡前线的溃败。

再后来，就是内城大乱，协议破碎，关家黑暗面暴露，引来上使，妖兽仓皇逃窜，关天城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失去了协议的庇护。

现在的竹珏三人，或许已经有了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能力。

但是，他不愿。

见识过凡域那些广阔的其他风景后，竹珏不愿意齐长空再被这座小小的城困住。

他不想齐典祖师的命运在齐长空身上重演。

绕向齐典这样一位开辟剑道地旷世天才，就因为没能走出去，从而蹉跎一生，浪费这绝顶的天赋。

光论开道的才情，凡域所有人都比不上齐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