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的车子刚刚停下,他就撑伞走上来,含着笑意道:“大小姐,您来了。”
叶凌打开车门,精致的浅绿色高跟鞋踩在湿答答的青石路面上,晕起一滩小小的水花。
“徐叔。”叶凌对他微微一笑,眉角眼稍的弧度与原主一模一样。
徐叔是林家老宅的管家,从小看着原主长大,算是原主的半个长辈。
徐叔给叶凌撑着伞,看上去沉默寡言的人一路上不停的絮絮叨叨:“大小姐,老爷子年纪大了,难免有些顽固……你与慕家小子的婚约是老爷子从小就定下的,老爷子跟已故的慕老爷子是生死之交,关系不一般,老爷子一直盼着你能延续两家的关系……唉,慕家那小子的确是做的不对,但你这下手狠了些,终究是我们不占理……慕正豪一大早就来告状,老爷子气得不轻,待会见到老爷子你语气缓和些,别把他老人家气坏了……”
叶凌随口“嗯嗯”了几声,林家老宅据说是明末时期一个大官的府邸,后进修缮和维护外观保存的很好,房屋和园林建筑古色典雅,青灰色的朦胧细雨中,仿佛穿越到古代画卷之中。
虽然还未入秋,但细雨带着丝丝的凉意,沿着屋檐滴落到下方储水的缸里,嘀嗒嘀嗒的响起。有冷风掠过,带上了几分冷意。
徐叔一路念叨的带着叶凌穿过回廊过道,来到后院的主厢房。
“老爷子,大小姐到了。”
进到室内之后,屋内空调的暖气迎面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迎面砸来的茶杯,上面还装着茶水,顺着砸过来的弧线洒出些许。
叶凌脑袋微微一歪,茶杯从他头边掠过,“啪啦”的一声在身后摔得四分五裂,滚热的茶水很快融入青砖地板,几缕热气飘上来,很快消失。
“你这个孽障!还不快给我跪下!”屋内响起一声苍老却气势如雷的咆哮声,带着怒意。
站在叶凌身侧的徐叔吓了一大跳,刚要开口,那道苍老的声音又吼了一句:“林徐,去祠堂请家法!”
徐叔这下真的惊了,老爷子向来疼爱大小姐,现在竟然记得要请家法,看来真的是动怒了。
徐叔不敢违背林老爷子的意思,扭头瞥了一眼面容淡定不见惊慌失措的大小姐,眉头微皱,无声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听从了林老爷子的意思,躬身离开,“是。”
叶凌对这出闹剧内心毫无波澜,抬脚走了进去,极膝的绿色的裙摆荡起微微的涟漪。
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唐装瞪眼如铃的老者,手里柱着的龙头拐杖用力一敲地面,怒气冲冲瞪着叶凌,浑身上下充斥让人不敢质疑的威严:“跪下!”
叶凌没理会他,站着没动,眼神扫过坐在老者左下方的慕母和慕连渝,两人看着她的眼神几乎要喷淬出毒汁。
要不是慕母用力抓着慕连渝的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慕连渝恐怕都忍不住冲上去撕了叶凌。
原主是个乖巧懂事听话孝顺的孙女,从来不会忤逆林老爷子这一位极威甚深的祖父。虽然已经是现代化社会,但林老爷子还保留着一些封建大家长的习性,习惯了说一不二,习惯了儿子儿媳和孙女对他的绝对服从。
叶凌的态度让林老爷子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胸口剧烈起伏,“林明月!我让你跪下,你聋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父?我林家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手段狠毒的孽障!对你自己未来的丈夫竟下这种毒手!简直无法无天,令整个家族蒙羞!”
叶凌无语,“老爷子,受害者是我好不好?慕连渝找小三给我带绿帽子还冲到公司对我使用暴力,我能怎么办,只能反抗了。”
林老爷子:“什么小三,那姑娘是连渝的救命恩人!你打伤了连渝的救命恩人,他找你生气理所应当,何况你再怎么样,也不该下这种狠手,把人给,给………”
林老爷子老脸涨得通红,哪怕一大把年纪了,这种话也难以启齿。
叶凌双手一摊,表情无害:“反正噶都噶了。”
林老爷子气喘的有些不均:“你你你………”
叶凌无辜的眨了眨眼:“我怎么了?”
林老爷子脸上一道道皱纹抽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苍老浑浊的眼里透着厌恶和不满:“老大两口子真是把你惯坏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不学习贤良淑德,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都学坏了!”
“连渝是你未来的丈夫,这一点无论如何永远都不会变,我不同意你们取消婚约。连渝因为你遭了……那么大的罪,还肯原谅你,愿意娶你,你可不能狼心狗肺辜负他!我会通知老大两口子尽快为你们举办婚礼,然后你就安安分分在家相夫……伺候公婆,公司交给连渝管理,妇道人家就该在家安分守己贤良淑德。”
林老爷子还在滔滔不绝,慕母和慕连渝眼里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
尤其是慕连渝,不懂是不是被噶了的原因,眼神阴鸷,充斥着强烈的恶意和阴毒,冷飕飕的飘到叶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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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拳头都有些痒了。
“……明月,过来给你丈夫和婆婆磕个头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林老爷子或者拐杖轻轻敲了一下地面,表情威严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