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听出潜台词,皱起眉。
闻应庚仗着自己看不见假装看不到她的为难,平静的道:“两星在世,注定争斗不断至死方休。两位殿下都是人中龙凤,又是天家血脉,二人之争牵扯之人势必极广。”
女皇想起来无辜蒙冤的柳氏,又想起来屈死的京兆伊之女,一时沉默。
“破局之计,唯有将一方气运完全压制,否则二人势必要斗到两败俱伤。”说完,闻应庚微微仰头,黑布下紧闭的双眸“望”向高座上的女皇:“陛下,早做决断为宜。”
闻应庚走后,女皇静静坐了许久。
她问身边刚刚点出两个生辰的老女官:“裴娟你说,朕该怎么办?”
裴娟刚刚也听完了闻应庚的话,此时谨慎的低着头安慰:“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奴知道陛下难以决断,但您此举不光是为了保全二位殿下的性命,也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二位殿下会理解的。”
“理解吗?”女皇重复了一遍,眼神放空看向殿外:“亦榛刚直,寒宜倨傲,她们两个谁甘心居于人下?即便现在有朕压着不敢闹得太明显,将来朕不在了……”
“陛下!”裴娟与一众宫人被吓得不轻赶忙跪下:“陛下洪福齐天寿比南山,怎能说这话!”
“看把你吓得。”她的反应却是让女皇笑了一声:“起来吧,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此时已经入夜,裴娟还记得她刚刚跟柳氏说的见完国师就回去看他,小心的问了一句:“那陛下今晚还回凤仪宫宿吗?”
女皇刻意不去想柳氏,随便想了个名字道:“去越妃那吧。”
“那老奴让人传话通知柳氏别等了?”请示过女皇后,裴娟转头给一个小侍从使了个眼色。
小侍从服了一礼,转身退下。
慎刑司,听完许杏染的话,姜予略带诧异的停顿了一下。
“什么国师,还不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没想到他居然站在姬寒宜那边,看姬寒宜开始倒霉了就跳出来给她铺路。”许杏染气得牙痒:“说什么非要放弃一个?眼看女皇就要松口了,他来这么一下。我现在就去把他宰了!”
“莫急。”姜予虽然也意外会有这么一卦,但还是沉住气想了想:“你……去查一查姬寒宜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