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寇大彪与元子方漫步在街道之上,别的老板消费完直接有司机开车回家,而他们只能是冒着夜里的凉风去到路口打车。
“嘿,兄弟”元子方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盯着寇大彪,仿佛洞悉了他的所有秘密,“有没有兴趣晚上别回去了?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浴室,里面的服务绝对让你耳目一新。”
寇大彪闻言,眉头微蹙,他犹豫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诚恳地对元子方说道:“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我得早点回去。”
元子方的表情一瞬间闪过失落,但很快就被理解和尊重所替代。他轻拍寇大彪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兄弟,我知道你是大孝子。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勉强。下次哪天无聊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外面潇洒。无论如何,兄弟一场,我永远在这里。”
寇大彪感激地笑了笑,尴尬地点头回道:“好的,那下次再说。这里离我家也不远,我先打车了!”
寇大彪深深吸了一口气,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了车里。夜机费特别的贵,这让他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心疼。但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毕竟一天的忙碌已经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抵达家门口时,已是凌晨时分。寇大彪轻手轻脚地开门,试图不惊扰任何人,但如今的家里已经多了一条名叫菲菲的狗。这只活泼的泰迪犬听到门外的声响,立刻兴奋起来,连声吠叫,仿佛在欢迎主人归来。寇大彪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抚摸着菲菲,低声道:“乖,菲菲,别叫了,爸妈还在睡觉呢。”
然而,菲菲的叫声还是惊醒了熟睡中的双亲。卧室里传出父亲虚弱的声音:“是谁回来了?是小毛吗?”寇大彪心中一紧,连忙回应:“爸,妈,对不起,吵到你们了。是我,刚回来而已,您们接着睡吧。”他一边安抚着菲菲,一边快速脱鞋进屋,希望能尽快平息这场小小的骚乱。
母亲的声音也从卧室传来,带着浓浓的关切:“小毛,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没事吧?”寇大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声回答:“没事,妈妈。你们别担心,我这就睡了。”说着,他轻手轻脚地走向自己的床铺,躺下,但思绪却久久无法平静。
辗转反侧,寇大彪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那里似乎印刻着无数个日夜的忧虑与梦想。如今已成年的他,仍与父母共享同一间卧室,这让他感到特别的拘束。买房,这个躲不开的难题似乎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心中暗自思考,如果有机会,最好要买下对面二零二的房子。这样一来,自己既有了生活的空间。更重要的是,也可以就近方便照顾生病的父亲。
那一夜,寇大彪陷入了那个曾经反复出现的噩梦中,他又梦见了第一年外训时喷火的场景,耸立的竹竿依然记忆犹新,轮到他最后一个登场时,他慌忙地扣动了喷火枪的扳机,枪口对着天空四处乱甩,满天的火焰将他吞噬,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随即便是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啊!"伴随着一声痛楚的嘶吼,寇大彪猛地从床上惊醒过来。这梦太真切了,就像是重温当年那场生死边缘的经历。每次身体劳累之时,这样的梦境就会不期而至。现实里,他侥幸地安然无恙,在梦里,他每次却被火焰无情地灼烧。这是一个一直困扰他的梦,他忽然觉得,他的潜意识里依然放不下自己在部队的羁绊。
寇大彪起身,走到洗手台旁,望着镜中的自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虽然面貌未改,但那个曾经朝气蓬勃的自己似乎已消失不见。也就一年不到,现在他的眼里早就没了自信的光芒。
一想到未来一片迷茫,寇大彪就感到万分焦虑,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混下去了,自己未来的路在哪?他必须早做抉择。
在他以前的认知里,就是应该遵循父辈的足迹,在单位上班下班,接着成家立业组建自己的家庭。这个社会本应该就是如此简单,而如今为什么都全变了?
如今的房价,如果你家里没有多余的房子,仅仅依靠上班打工的工资积累,哪怕辛勤工作到四十岁,都未必能买到房子。寇大彪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原来单位分配,甚至是价格便宜的房子会突然变得如此值钱?
当初父母因为户口迁移不当,导致失去了原本应得的动迁房,而在房价处于低位时,父母并未考虑过购房。每当想起这些,寇大彪内心深处满是憋屈——年幼时,他对家庭的方向毫无影响力,而成年后,所有这些遗留问题似乎都在瞬间落在了他肩头,需要他一一解决。
寇大彪清楚,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生活在那个年代,随波逐流是一种常态,家中无房并非他们的过错。但对于他们这一代年轻人而言,面临的现实难题却是: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很难过上像样的生活。
即便他胸无大志,只想当个普通人。但当个普通人的成本也不是他努力几年就能达到的。要么想办法去贷款买房,年纪轻轻就背着一身的债。否则他就只能永远和父母蜗居在这个小房子里。
小主,
两三千的工资,即便想去买套老破小的房子都要不吃不喝十几年,照如今的趋势,未来的房价只会越来越高。不趁早去买,将来的情况就只会越来越糟。
寇大彪越想越是愤懑,他逐渐认识到,这飙升的房价背后,不仅仅是供需关系那么简单,更像是某种精心设计的游戏,由那些掌握资源的大佬们操控,目的就是要牢牢掌控百姓的钱袋子。房子,这个对每个人来说几乎不可或缺的需求,成了剥削底层民众的利器,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人紧紧束缚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