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夕阳的余晖洒在街边的小路上,寇大彪从路边的长椅站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似乎昨天突然参加跑步带来的疲倦感至今还萦绕着他,手脚也依旧有些酸胀。
元子方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他大力地拍了拍寇大彪的肩膀说:“兄弟,晚上再陪我到我舅舅那一起吃顿饭。”
寇大彪抬起头,额头的汗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地说:“兄弟,我昨天突然跑了那么一下,现在还是浑身不舒服呢,真没精力陪你吃饭了,下次吧。”
元子方眼睛里原本满是期待,听了寇大彪的话后,那期待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元子方缓缓放下拉着寇大彪胳膊的手,无奈地说:“行吧,看你这状态确实不太好,回去好好休息。”
寇大彪轻轻点了点头,感激地说:“谢了,兄弟。下次一定陪你好好吃一顿。”
告别了元子方后,寇大彪一改往日的作风,直接破天荒地打了辆出租车回家,毕竟这几天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他都明显过度运转了。
随着出租车开进了他家的小区,经过几个弯停住后,他付了钱,缓缓推开车门。下车的瞬间,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昏暗的感应灯忽闪忽灭,这又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他缓缓走上二楼,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这刚一进门,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屋里传来父亲的怒吼声,似乎又是对今天的菜不满意,“你看看你烧的什么猪食,根本不是人吃的!”父亲坐在沙发上,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满是愤怒,双手紧紧握拳,手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
母亲在厨房门口叉着腰,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猪食?你当你离休干部啊?你每个月退休工资多少呢?”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尖锐,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寇大彪皱着眉头,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小摆件被震得跳动了一下。他提高了声音说:“天天为了吃点饭,有啥好吵的?”
父亲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她把钱都藏起来,不知道贴给谁了。”
母亲也没好气地说:“你别去管他,有本事让他自己去烧。”说完,转身走进厨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那关门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像是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寇大彪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无奈和疲惫都吐出来。他走进厨房,灶台上还放着一些没洗的碗筷,油腻腻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食物残渣的味道。他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鸡蛋和一些剩饭,默默地炒起了自己拿手的蛋炒饭。
不同于别人家庭一家三口一起坐在桌上吃饭,自从寇大彪父亲生病后,他们家三人都是单独自己吃自己的,母亲负责父亲每顿的饭菜,随后她也都是自己单独吃饭。寇大彪在家如果不是出去吃,便会简单炒个蛋炒饭应付一下。
随着一阵熟练地颠勺,蛋炒饭炒好后,寇大彪端着碗走到客厅的小桌子前坐下。客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父亲在房间内的沙发上重重地哼了一声,母亲在厨房时不时弄出很大的动静。寇大彪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这一切虽然让他愤怒,可似乎又让他渐渐地习以为常了。家中经常为这些小事争吵,不过好在今天父亲没有砸东西,这对他们家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吃完饭,寇大彪把碗一放,起身走进房间。他倒头便在床上睡下,就当他准备闭目养神之时,母亲推门走了进来。
母亲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寇大彪的腿说:“大彪啊,明天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寇大彪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说:“妈,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检查。”
母亲皱着眉头,有些着急地说:“这是你二阿姨单位的体检福利,免费的,不去白不去,你最近看着就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