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脂粉味，昏黄的灯光照在张杂技演员颤抖的肩膀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双手捂着脸，低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贺渊的出现并没有让他停止哭泣，反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贺渊走到他身后，镜子映照出他面无表情的脸，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张杂技演员猛地抬起头，泪痕纵横的脸上满是惊恐，他慌乱地摇头，“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贺渊的眼睛。

“真的？”贺渊语气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压迫感却让张杂技演员更加不安。

“真…真的！”张杂技演员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猛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

贺渊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化妆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化妆台上凌乱的化妆品，最终停留在一个打开的粉盒上。粉盒里，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贺渊走到粉盒前，伸手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腥味夹杂在脂粉香中，若有若无，却逃不过他敏锐的嗅觉。

他走出化妆间，在走廊里遇到了神色慌张的孙小丑。孙小丑脸上涂抹的油彩也掩盖不住他眼中的不安。看到贺渊，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贺…贺先生，您…您有什么事吗？”

贺渊没有理会他的问候，直接问道：“你看到张杂技演员了吗？”

孙小丑眼神闪烁，“看…看到了，他…他刚才跑过去了，说…说有点急事。”

贺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孙小丑脸上，让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看到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孙小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我真不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说完，便低着头，快步绕过贺渊，匆匆离开了。

贺渊没有再追问，他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转身走向后台的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从中取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洒在地上，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咒语的念诵，黑色的粉末逐渐发出微弱的光芒，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这是他布置的一个简易的探测阵法，可以感知到附近残留的妖邪气息。

阵法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指向一个方向——演员宿舍。贺渊看着那个方向，眼神冰冷。“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他低声说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走廊尽头，一抹暗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