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陈玉珍已经被湍急的水流给冲走了?”吴敬诚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百般无奈之下,吴敬诚只得转身回到轿车旁边,背起那个属于陈玉珍的小挎包,再将那支勃朗宁手枪轻轻放进自己的裤兜里,最后提起搁在一旁的皮箱,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岸边走去......
吴敬诚从大江水里走出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上岸,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珍贵无比的“隐身符”收了起来。
随后,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吴敬诚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了满是鹅卵石的岸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
吴敬诚呆呆地望着眼前奔腾不息的大江水流,心中感慨万千、思绪如潮水般起伏不定。
这条宽阔而深邃的河床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伸展至远方,让人望而生畏。
吴敬诚不禁悲从中来:如此广袤无垠的地域,自己究竟该从何处着手才能寻找到心心念念的陈玉珍呢?
想到这里,一种深深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吴敬诚仰天怒吼道:“为何这世间如此不公平啊!老天爷,你为何要这般残忍地对待温柔善良的陈玉珍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滔滔江水发出的阵阵轰鸣声。
陈玉珍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人世,甚至没有来得及跟他道别。
如今留给吴敬诚的,仅仅只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挎包以及一把冰冷的勃朗宁手枪,另外还有一个皮箱。
就在这时,吴敬诚那有些落寞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低垂着头,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深深的哀伤里。
而另一边,谢宏刚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地冲了过来,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葛兰也紧紧跟随着陈致远一路小跑而来。
只见陈致远满脸急切与担忧,还没跑到吴敬诚跟前就大声喊道:“敬诚!你有没有看到陈玉珍啊?”
听到声音,吴敬诚缓缓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致远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一旁地上放置着的小挎包和皮箱上,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看!这就是玉珍的小挎包,还有这个皮箱,也是她母亲特意为我和玉珍准备的行李呀!”
然而此刻,这些东西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它们的主人却不知去向何处……
葛兰则默默地走上前去,来到吴敬诚的身旁,轻声问道:“敬诚哥,你还好吗?”
吴敬诚微微点了点头,但依旧沉默不语。此时的他,内心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一般,那种酸酸的、难以言喻的痛苦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
夕阳如血,缓缓地向着地平线沉去,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而又凄美的红色。
断肠人陈致远和吴敬诚呆呆地伫立在这天涯尽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们那布满哀伤的眼眸中滑落,无声地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