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略微沙哑,转身进去,在一张矮几前盘腿坐下。
修长素白的手执着茶壶,指甲圆润饱满,透着淡淡的粉。
秦罗敷跟在他身后坐下,“师尊,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一下,您是要打算如何处置路濯?”
厌清澜倒茶的手一顿,“归仪平日不常来归澜殿,一来归澜殿,就是因为正事吗?”
秦罗敷愣了一下,回想她每次来归澜殿,好像确实都是因为有正事。
她有点尴尬的眨眨眼睛,“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归仪对此有何看法?”
“路濯这些年一直在为山下百姓免费看诊,也接触不到天衍宗的重要机密。”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赶尽杀绝,寒了山下普通百姓的心。”
她神色认真,明明在看着他,却又没有他。
“那归仪认为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厌清澜抬眸看着她,认真而专注。
“留他一命,让他将功补过,也免得旁人说我们天衍宗不近人情。”
厌清澜能猜到,灵珠肯定是找过归仪,不然她不可能替路濯说话。
“路濯一事,归仪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无需再问过我。”
秦罗敷点头,厌清澜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的开口“听闻归仪去追江敛了?”
“是,但我把他放走了。”秦罗敷也没打算隐瞒,她一个洞虚期连元婴期的江敛都追不到的话,说出去简直是要被人耻笑。
“江敛的身份不简单,有他在魔域为我们传递信息,修真界也能少几分威胁。
“归仪心思细腻,计划周密,实乃大才。”
厌清澜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秦罗敷伸手接过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食指上细细的伤口。
犬牙咬出来的伤口不大,却是暧昧至极,也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厌清澜突然握住了秦罗敷的手,冰凉的温度覆盖上来的时候,她险些没端稳茶盏,茶水差点倾出。
“师尊,怎么了”
“归仪手上的伤是江敛弄的吗?”厌清澜目露探究,似是不解,又有些说不出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