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单单凭感觉而去评价一个人。
“怎么了?”厌清淮显然也没在听,他的心思都被桌子上的疙瘩汤勾走了。
厌清澜摇摇头,拿来碗筷,“吃饭吧,待会儿还要去集市买些食物。”
厌清淮一顿,抓着筷子的手发紧,“兄长就别去了,让我去吧。”
也许是知道厌清澜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厌清淮退而求次,又补充了一句,“我和兄长一起去也可以。”
用过早膳后,也许是介意和她相处,厌清澜和厌清淮不知跑到了哪里。
秦罗敷在房间里面运了半个时辰功,也不见他们回来。
她站在回廊外,雪花扑簌簌落下,院子里都是积雪。
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秦罗敷很少有机会接触到雪。
她抬起手,小小的雪花被接住,在触及掌心的一瞬,融化掉。
突然间,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冷风灌入,厌清淮跌跌撞撞的冲过来。
他身上的衣服凌乱,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他此刻慌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厌清澜护着他,他才有机会跑回来。
他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该去找谁,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那个女修。
他像头蛮牛一样,一把抱住秦罗敷的腰。
秦罗敷被这个后劲差点撞到,她扶着墙稳住身子,“怎么了?”
“哥哥被人欺负了,求求你,去救救他。”
厌清淮抬起头,眼眶通红,肿的像个核桃,瞧着应该是一路哭回来的。
他牵着她的手,执意要带她出去。
秦罗敷顿了一下,“告诉我他在哪里,你在这里等,别惊动阿婆。”
厌清淮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在街头的拐角。”
偏僻的角落里,几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将一个年纪较小的孩子围堵起来。
他头上的头巾已经被人扯下,掉在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
霜发倾泄而下,额头破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里面流出来,白色的眼睫轻颤,不安地蜷缩着身子。
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孩信誓旦旦的说,“我就说他是妖怪小孩,白发白眸,怎么会有人长这个样子。”
“都是那些妖怪,才害得我们无家可归,我爹和哥哥都死在妖怪手里,我们要打死他。”
有小孩单手叉腰,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厌清澜白眸暗淡,眼里没有一丝光亮。
又是这样的场景,因为这副模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讨厌。
他衣袖底下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像是负隅顽抗的幼兽。
秦罗敷走近他们都没发现,眼看着他就要将棍子朝厌清澜的头上挥去,她直接单手握住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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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中的痛意没有降临,厌清澜睁开双眼就看到横亘在眼前抓着木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