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觉得他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她从床上下来,推开窗户,外面是刺眼的日光。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以至于那个五百年前那个梦境也真实的可怕。
如果是梦境的话,是谁的梦境,是以往真实发生过,还是单纯虚构出来的世界。
这件事情疑团密布,她的心里也是思虑重重。
也许,是她陷入了思维的误区,不应该过分纠结这件事。
秦罗敷逆着光背对着他,背脊挺直,腰肢纤细,白色的裙摆逶迤在地,周身自带一股清冷脱俗之气。
厌清淮看着她的背影,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这种距离感不由让他想到以前,那时候也是如这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无法触摸也无法挽留。
“秦罗敷。”
他突然开口唤了一声,认真而专注的看着她。
秦罗敷转过头,目露询问。
他的眸色清浅,不同于厌清澜的全白,是一种澄澈浅淡的茶青色。
眼眸里只映着她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以后,能不能不要再丢下我和兄长?”
秦罗敷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是错觉,还是无意的,联想到离开之前来不及打的招呼,总觉得他话里藏话。
秦罗敷没有回答,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永远形影不离,亲人不行,朋友不行,爱人也不行。
她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也不会因为谁而停下脚步。
她的前途一片光明,还有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厌清淮得不到回应,慢慢垂下眼睫,他大概是知道答案。
秦罗敷看似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实则骨子里比谁都理性。
她就像是神坛之上的神明,置情欲于身外,冷眼旁观别人的爱恨。
有时候,甚至在想,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她在意的东西。
亦或者,她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兄长,不在意他,甚至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开个玩笑而已。”厌清淮选择自己主动结束这个话题,他怕继续问下去会让自己无地自容。
“秦罗敷,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一阵阵酸意往眼眶里涌,他用力咬住泛红的薄唇,才不至于落下眼泪。
说完之后,厌清淮几乎是落荒而逃。